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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管理老闆的勇氣

作者：成君憶

士不可辱則大，大則尊於富貴。故，利不足以虞其意，名不足以挺其心。斯人也，有勢則不自私，處官則必不為污，將眾則必不撓北。苟便於主、利於國，則必危身，捨生以拘之，若此乃可謂國有臣矣。

－清。順治帝《資政要覽》

醜女孩是一杯茶

話說諸葛亮談妻論愛，自謂「情人眼裡出西施」，頗有敝帚自珍的意味。其實呢？裴松之註解《三國誌。諸葛亮傳》時，曾記載荊州地區的一句理論：「莫做孔明擇婦，只得阿承醜女。」意思是，像諸葛亮這樣的美男子，卻娶了一個醜媳婦，實在不值得學習。

阿承，指的是荊州名士黃承彥。阿丑是他的女兒，雖然長得醜，卻也是個才女。阿丑喜歡寫作，經常發表一些管理學方面的文章。她優美的文風和出人意表的見地，讓工商界的許多經理人傾心不已。他們以為阿丑是一位美女學者，可是等到真正見了她，就吃驚得要大跌眼鏡了，說：「看了一眼，後悔三天。」

讓阿丑感到很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有一個叫諸葛亮的男孩義無返顧地愛上了她，他們開始了一段兩情相悅的浪漫時光。在芳草萎萎的臥龍岡，人們經常可以看到他們倆手牽著手散步。要知道，諸葛亮是大家公認的美男子，「身長八尺，容貌甚偉」，有多少荊襄名媛都在暗戀他，他怎麼會跟黃阿醜如此親密接觸呢？有好事者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內幕：第一，原來阿醜的父親黃承彥就是諸葛亮的老師，他們倆之間是一種典型的大師兄與小師妹的愛情；第二，諸葛亮剛剛和阿丑新婚大喜，正在享受蜜月。

人們在竊竊私語之中懷疑：這種奇怪的婚姻中的俊男醜女真的相愛嗎？鄰居的女人去問阿丑，阿丑說：「你們不要瞎猜了。我可以告訴你們，並不是諸葛亮看不到我頭上的黃頭髮、臉上的黑斑，也不是他對女人的審美觀與其他男人有什麼兩樣。而我之所以答應嫁給他，是因為他能夠超越長相，來欣賞我的優點和內心。我是長得不漂亮，但我卻從諸葛亮那裡找到了一種超凡脫俗的真愛。」

鄰居的女人就更加好奇了：「那麼，你究竟靠什麼迷倒諸葛亮的呢？」阿丑抿嘴一笑，說：「你最好去問問諸葛亮本人吧！」

鄰居的女人又去問諸葛亮。諸葛亮告訴她說：「其實啊，在我心目中，阿丑真的是比許多美女還可愛。」

「怎麼會這樣呢？」鄰居的女人好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似的。

「你們很想知道答案，是嗎？」諸葛亮從書房裡拿出一本《三國女友》雜誌，說：「答案就在裡面。」

鄰居的女人打開雜誌目錄，原來裡面有諸葛亮的一篇散文，標題是《醜女孩是一杯茶》。翻到內頁，諸葛亮用他優美而又抒情的文筆寫道：

醜女孩像一杯茶。坐在寂寞的小小庭院，手邊的那杯茶和她的心情一樣澄澈。而時間在春來秋去，而世事在雲卷雲舒……人們常說，煙、酒、茶是男人的三寶。如果把煙比做才女，把酒比做美女，那麼，茶就是清馨的醜女了。在茶的情操面前，無論是煙的醉香，還是酒的濃烈，都顯得那麼惡俗。只可惜世人大多喜歡追求香煙美酒的刺激，卻無暇品嚐一杯清茶的真味。

是的，醜女孩沒有媚俗的容顏，可她的人品就像茶一樣清麗。

遠離了塵世的喧囂，因而能夠永葆心靈的純潔，也更能夠理解人生的個中雅趣。無論是工作或者幫助他人，她把手頭上的每件事都幹得非常漂亮。她是如此善良、樂於奉獻、不圖回報、與世無爭，就像茶一樣默默地散發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芳香。

然而，人們在欣賞才女、讚美美女的同時，對待五女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她付出了愛心和汗水，卻沒有人記住她是誰。好在醜女從不計較，總是那麼淡泊和寧靜。當美女做出一樁一樁戲劇性轟動天下的醜行的時候，醜女依然在平平淡淡之中獨自堅守自己的美德。值得欣慰的是，一位美女如果洗淨了鉛華，就會在醜女面前漸愧得無地自容。

只是，醜女也會萌發一個女孩的情懷，也有她的夢中情人和她的愛。她是那樣謙卑，謙卑得像一杯茶似的平淡無奇。她像一杯茶靜靜地等待，當微風吹過，她心裡也會輕輕地蕩漾起漣漪。她在等待有心的人來品嚐啊，而會品茶的人將會享受到一輩子的清福。

鄰居的女人看著看著，唧唧喳喳地叫了起來：「諸葛亮啊諸葛亮，真是會誇老婆。我都弄糊塗了，不知道是她嫁給你有福呢，還是你娶了她有福。」

諸葛亮和阿丑互相凝望著，會心地笑了。

愛而第一

小夫妻就這樣沐浴在愛河中，恩恩愛愛，相敬如賓，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勞燕分飛。直到那天吃完晚飯，夫妻倆照例來到山岡上看景致。諸葛亮忽然有些困難地告訴阿丑說：「老婆，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阿丑笑問道：「什麼事啊？你說吧！」

諸葛亮說：「皇族公司的老闆劉備請我出山做他的顧問。」

阿丑吃了一驚，問道：「那你不是要離開家嗎？」

「是啊！」諸葛亮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怎麼可以留戀家園呢？」

阿丑嗔怪地說：「你志在四方，那我怎麼辦？」

諸葛亮說：「其實，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可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

阿丑說：「你少跟我來這套精神戀愛法。」

諸葛亮說：「你可以不聽我的話，可不能不聽孔子的話呀！」

阿丑問：「孔子怎麼說？」

諸葛亮一本正經地回答：「孔子說，兩個人相愛可以有多種方式。最通俗的做法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每天都可以耳鬢廝磨－這就叫：愛而時習之，不亦說（悅）乎？」

阿丑說：「既然孔子都說愛情要常常溫習，你就更不能走了。」

諸葛亮著急地說：「孔子後面還有話呢，他說還有一種愛法是，兩人天各一方，偶爾見一次面，來一次鴛夢重溫，感覺也很不錯－這叫：有愛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阿丑白了他一眼，問：「還有嗎？」

諸葛亮說：「還有哇，孔子說愛情的第三種狀態是，『我』願意為『我』所愛的人默默祝福，無論遠方的他是否知道，『我』也無怨無悔－這就叫：人不知，而不慍，不亦情人乎？」

阿丑撲哧笑了起來：「你乾脆把《論語》第一篇改成『愛而第一』好了。油嘴滑舌的，真拿你沒辦法！」

諸葛亮做出一副很誇張的驚喜狀，叫道：「這麼說，你答應了？」

阿丑看著遠方的湖光山影，猶豫了好一陣子，然後幽幽地說：「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用馭夫術管理老闆

第二天清晨，阿丑做好早餐，喊諸葛亮起床。她一邊看著丈夫吃飯，一邊憔悴地抹著眼淚說：「昨晚上我考慮了一整宿，既然你執意要走，我就不阻攔你了。

畢竟，你有你的追求。只是，我要送你八個字：『管好老闆，宏圖大展。』你千萬記住了。」

諸葛亮一愣：「管好老闆？你沒說錯吧？」

阿丑說：「我沒說錯啊。你不是想幹一番事業嗎？你不管老闆，由著老闆胡來，誰來為你的事業負責呢？」

諸葛亮有些費解地撓撓頭，說：「的確，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前程負責。可是，以一個員工的身份來管理老闆，好像不符合職場倫理吧？」

「看樣子，你沒辦法把這個問題弄懂。」這時，廚房裡的水少開了，阿丑沖了一碗蛋花擱在諸葛亮面前，繼續說道：「我們先正本清源，從泰勒的科學管理談起……你說，泰勒對於管理學的貢獻是什麼呢？」

諸葛亮說：「這個大家都懂。自從他提出科學管理，就誕生了工作的標準化。從此人們就知道了，無論操作方法、勞動工具、工作時間和工作環境，以及後來日益受到重視的人力資源，都可以經過思考分析轉化為科學的方法和理論，從而通過科學合理的配置，有效地提高勞動生產率。」

阿丑狡詰地笑道：「既然如此，員工為了有效地追求公司的目標來管理老闆，又錯在哪裡呢？」

諸葛亮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我總覺得員工管理老闆不合適。」

阿丑問道：「你覺得我對你進行管理合適嗎？」

諸葛亮看著她，說：「你是指女人們常說的『馭夫有術』嗎？按說呢，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被別人嘲諷為妻管嚴。可是，家庭生活是否幸福，到底只有自己知道。如果一個女人對外能夠顧全男人的面子，對內能夠以創造家庭生活的幸福為目標，我想男人還是願意接受管理的。如此，男人樂在心裡，女人則收妻管嚴之實效，即可兩全其美。」

阿丑點點頭，說：「其實，員工與老闆之間的關係，就跟女人與男人之間的關係一樣啊！」

諸葛亮尋思了半天，說：「你的這種類比，倒也有人說過。還有人把皇上與臣子之間、主子與奴才之間、婆婆與媳婦之間的關係，跟夫妻關係做類比的。曾經有一位新員工，上班做完第一件工作，不知道主管怎麼評價，就請求主管的秘書給予指導。於是，同事們寫了一首詩笑話他：『三日人廚下，洗手作羹湯。未諳姑食性，先遣小姑嘗』。說他像個小媳婦，因為不知道婆婆的胃口如何，請小姑子先來嘗嘗。」

阿丑說：「既然有此例證，員工管理老闆的合理性也應該可以成立了吧？」

諸葛亮遲疑地說：「雖然有此例證，可我仍然覺得不妥當。」

阿丑笑道：「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長期以來，人們總是單方面強調老闆在管理上的主導地位，認為員工只能被動地接受管理。在公司裡，如果哪位員工做錯了事，同事們會要求公司做出處理。可是，老闆做錯了事，員工們卻很消極，或者噤若寒蟬，或者選擇離開。這就像有些女人對待男人一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由著男人胡來－一旦男人惹了大禍，要麼在苦苦的守望中受盡煎熬，要麼只好改嫁。」

諸葛亮苦笑道：「你的比喻很形象，可是你能讓他們怎麼辦呢？」

阿丑說：「他們得意識到，這種消極的思想事實上是極端不負責任的，既無法對自己負責，也沒有對老闆和公司負責，就像那些女人無法對自己的命運和幸福的家庭生活負責一樣。一個稱職的員工為了公司的穩健發展，應該學會管理老闆，就像一個對家庭負責的女人應該學會管理男人一樣。」

諸葛亮歪著頭琢磨了好久，覺得還是不對頭，說：「你這個比喻還是不夠恰當。老闆擁有公司財產的所有權，不可能像夫妻共享家庭財產那樣，與員工共享公司財產。」

阿丑說：「老闆所擁有的公司財產，就像男人在婚前公證所擁有的財產一樣。就像夫妻共享家庭財產那樣，老闆事實上也與員工共享公司財產。」

諸葛亮反駁道：「一個想要離婚的女人可以向法院申請分割家庭財產，一個離職的員工有什麼理由要求分割公司財產呢？」

阿丑說：「現在流行協議結婚，跟公司與員工之間簽訂合約一樣。此外，公司還有員工持股計劃、利潤分配計劃，這些也可以視作合約。女人離婚時按合約分割家庭財產，員工離職時同樣也是按這些合約索取自己的應得利益。還有，勞動法明文規定，公司必須為員工交納養老保險金，就像一個家長必須贍養其他家庭成員一樣。」

為什麼要管理老闆？

諸葛亮還要爭辯，阿丑揉了揉有些紅腫的眼睛，制止他說：「你先把蛋花喝了吧！喝了蛋花，我給你看一篇論文。你是不理解為什麼要管理老闆，對吧？這是昨晚上我熬了一宿，給你寫的。你自己看看吧！」

諸葛亮一口把蛋花喝了個精光，接過阿丑手中的論文。論文標題是《為什麼要管理老闆》。文中寫道：

許多人開始明白，公司其實是所有員工共享的公共性組織，而不是某個老闆或某些股東的私產。然而，似乎並沒有多少員工認識到管理老闆有多麼重要（更糟的是，兒乎沒有多少人相信他們能夠做到這一點）。他們為此感到既痛苦又無可奈何。因此，對以往老闆（領導者）大權獨攬、員工（部屬）唯命是從的管理模式進行改革已經成為必要。

「管理老闆」聽起來似乎有些冒犯，然而其用意在於找到一種身為員工和部屬的積極行為模式，強調身為員工和部屬所需要具備的勇氣、力童、操守、責任與使命感，藉以達到員工與老闆、部屬與主管相輔相成的目的。這個模式對員工和部屬的角色扮演提出了一種新的思考，認定員工與老闆、部屬與主管的重要性不分桿輕，其道理在於，如果沒有賢能部屬的輔位，領導者很難長期有效地善用自己手中的權力。

一個被大家忽略的事實是，身為老闆或主管的領導者在擁有旁人無法分享的權力的同時，也不得不承受許多責無旁貸的壓力（這些壓力如果不是身歷其境，旁人是很難體會的）。因此，便誕生了一個人們公認的哲學：領導者必須具備「堅強的自我」。但是，這種人格特質如果缺乏妥善的管理和賢能部屬的輔位，就很可能演變為「剛愎自用的自我」，進而造成獨裁專斷和決策過程的扭曲，嚴重傷害到團隊合作的良性互動。

從員工的層面上看，由於市場經濟的發展，一種新的社會契約正在普遍形成。在不斷更新的組織體系中，已經不再有終身就業的保障，就連養老保險也可以隨著工作的變動而變動。公司和主管已經不再像父母那樣照顧我們了，我們必須要自己照顧自己，並且互相扶持。男人和女人懷著對幸福的共同追求走到一起來，老闆和員工、主管和部屬之間也應該圍繞共同的目標組成一個行動整體。由於社會對職業能力的要求，我們必須改變身為員工和部屬那種溫順、服從、軟弱，以及無法出人頭地的角色形象，並接受「強力」部屬輔位「強力」領導者的觀念，在組織體系中真正建立上下交流、自我負責、以及同心協力的合作關係。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家有賢妻是福。同樣地，賢能的員工也應該善於管理老闆，這樣不僅有利於員工的利益，也有利於老闆的利益。因為，我們畢竟共有一個「家」。

阿丑說：「你看清楚了嗎？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不能有效地對老闆進行管理，你就用不著出山。你要知道，一個失敗的員工，和一個失敗的女人同樣可憐。」

諸葛亮苦笑著問道：「你這些話雖然可以堪稱是高屋建瓴的真知灼見，可做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阿丑說：「怎麼做，應該從兩個方面來看，一方面是應該做什麼，另一方面是不應該做什麼。」

應該做什麼？

阿丑說：「作為一個認真履行職責的員工，究竟應該怎麼做呢？我以為，首先應該瞭解自己的權力，並且知道如何善用這份權力。由於公司的職能流程，一個員工所擁有的職務權限其實比我們想像的更多。可是，因為誤解，或者因為害怕承擔責任，許多人放棄了自己的權力。」

諸葛亮說：「這個道理我能理解，責任與權力從來都是相關的，擁有多大的權力，就應該承擔多大的責任。」

阿丑微笑道：「這話反過來也同樣可以成立：如果一個人明白自己肩負的責任，就應該對權力當仁不讓。對於一個員工而言，追求卓有成效的業績就是他肩負的責任。這話沒錯吧？」

諸葛亮點點頭。

「什麼叫卓有成效呢？」阿丑解釋說：「就是通過自己與老闆之間的良性互動，讓個人的成長和團隊的發展獲得共同實現。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必須明白，使老闆有效益、有效率地實現目標，是我們身為員工和部屬的重要職責之一。這就需要對老闆進行管理。」

諸葛亮笑道：「如此一來，豈不是混淆了老闆的角色？」

阿丑說：「不然，因為老闆自有老闆的價值。作為員工，我們還應該瞭解老闆的價值所在，珍惜他為公司做出的重要貢獻。我們還應該瞭解有哪些負面的因素正在損耗他的創造力、幽默感和決心。針對老闆的長處和局限，我們要問一問自己：『我應該怎麼做？我應該怎樣幫助老闆去排除那些負面的因素，從而營造一個有利於老闆成長的環境？』而一旦排除那些負面的因素，就能夠讓老闆為我們共同追求的目標貢獻出更多的心力。」諸葛亮又點了點頭。

阿丑繼續說道：「第三，我們還應該正視權力對於老闆的負面作用。有一句名言是這樣說的：『權力使人腐敗，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地腐敗。』我們應該學習如何正確地反制權力的黑暗一面，這也是為了對自己或公司的前途負責。」

不應該做什麼？

阿丑說：「一個合格的員工同樣會嚴格遵守職場遊戲中的戒律。我以為，以下三點是員工們必須倍守的：第一，永遠忠誠於公司，直到離開……」

諸葛亮說：「這是一個職業道德問題，理所當然必須恪守。」

阿丑說：「第二，永遠不要讓老闆感到意外……」

諸葛亮問：「令人愉快的意外也不行嗎？」

阿丑肯定地說：「當然不行。因為，成功地管理老闆的前提，是老闆對你的信任。任何可能產生不信任的動作都是危險的。」

諸葛亮不服氣地追問道：「為什麼夫妻之間可以呢？」

阿丑說：「事實上，在一個一夫多妻的家庭中，任何女人都不敢這樣對待她妻妾成群的丈夫。在公司裡，老闆就像是那個妻妾成群的丈夫。」

諸葛亮做了個鬼臉，笑道：「原來，公司是個封建大家庭。」

阿丑繼續說道：「第三，永遠不要貶低老闆。」

諸葛亮說：「任何人受到貶低都會生氣，當老闆的自然也一樣。」

阿丑說：「老闆跟普通人還不一樣。因為管理者的權威不容，他決不會允許一個部屬隨意冒犯他，所謂『伴君如伴虎』」。就是這個道理。不要認為老闆素質低，而瞧不起他。聰明的做法是，過高地評價老闆或其他人不會有任何危險。」

做一個勇敢的部屬

諸葛亮摸了摸腦袋，說：「照你這樣說，管理老闆這活兒有點像在高空走鋼絲，懸得很。做起來不僅需要技巧，更需要非凡的勇氣。如果碰到一個明理的老闆倒也沒什麼；可是，假如運氣不好，碰到一個人品敗壞的傢伙，什麼管理，什麼反對權力黑暗，完全是妄談！

阿丑笑道：「你說得很對，作為員工和部屬在管理老闆的問題上只有兩種選擇，要麼逃避問題，要麼勇敢地面對問題。」

諸葛亮不服氣地說：「可是，你知道嗎？在很多時候，勇氣意味著冒險！

阿丑說：「你又說對了，勇氣確實意味著冒險。如果沒有風險存在的話，勇氣也就沒有必要了。然而，你要明白，在人際關係中，雖然保持沉默是比較安全的做法，但我們與老闆和同事之間的關係，卻會因此形成障礙而造成兩敗俱傷。

從務實的角度來看，勇氣是平衡權力結構的一項重要力量。」

諸葛亮反問道：「難道你就不怕因此激怒老闆而適得其反嗎？」

阿丑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她說：「這就是你擔心的核心問題了。其實你想解決的，是怎樣去做一個勇敢的部屬，對不對？」

諸葛亮點了點頭。

阿丑忽然顧影自憐似的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關於勇敢的奧秘，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岳父－是最有研究的。我生來一副醜八怪的模樣，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給了我那麼多的勇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生活。可是，自從嫁給你後，我的老闆，你對我這個員工還滿意嗎？」

諸葛亮看著老婆，認真地說：「你這個員工呀，簡直就是一盞指路的明燈。」

阿丑說：「像我這樣的醜女，為了做一個稱職的家庭成員，尚且能夠做一盞勇敢的明燈，何況你呢？在離開家之前，你應該去向我父親辭行，趁機向他老人家請教一二。」

作者評說：

在現實的職業生活中，每一位員工都知道領導者的錯誤決策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卻往往是眼睜睜地看著事情被搞砸。他們感到自己無可奈何，因為指出領導者的錯誤意味著風險，很少有人有這樣的勇氣。

然而，被壓力困擾的領導者，在內心深處渴望賢良部屬的有力輔佐。否則，他們會變得優柔寡斷，或者剛愎自用，從而與正確的決策行為相去漸遠。在中國歷史上，英明的唐太宗尚且需要魏征這樣的忠直大臣，何況是今天的企業主管。

管理老闆，其實就是幫助老闆善用自己手中握有的權力，這是團隊合作所必需的積極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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