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築 夢 人 我們通常將神秘未知的事物取名為『X』。愛情的未知因子實在 太多了!它不就等於『X』嗎? 愛情,就是擁有太多的未知。正因為它可愛,所以懂愛的人才會 如此地義無反顧。 誰能解開『X』之謎啊? 九、與愛神玩捉迷藏 『矇閉雙眼 我站在原地 頑皮的小愛神提議 該由一百數回一 時空因而倒流 於迷惘中唯獨哭啼 小愛神的拍翅聲又次響起 我張開眼眸 再度遇見了你 但願不是夢 清楚感受你的呼息 記憶 我倆共同追尋一段愛作夢的年紀 卻抓不住光陰的刻痕與淚滴 問起 閃亮的日子可曾為我留下蹤跡 誰入夢來 你的笑意依稀 捉迷藏毫無規則可循 讓我失去你 傷 別 離 』 經過五天左右,母船光腦『美莉莎』回報她工作進度。我聽過之 後,覺得再滿意不過了。 「太空船修復進度達百分之九十五。有關引擎動力方面,能量的 供給完全回復、引擎本身已經排除所有故障,替換受損零件、武器系 統建造中,完成度百分之七十八…」 嗯,『美莉莎』做事實在是高效率,不愧為卡洛加星皇家光離子 研究所的最新力作。我心上那塊大石頭總算可以放下一半啦,母船至 少可以起飛了。 我記起一件大事,「那…,我委託妳製造的防身武器…不知道做 好了沒有?」 「啟稟殿下,可以了。」光腦答道:「十分鐘後,我待會便以『 超空間定位傳輸系統』將它們傳送至妳哪邊,麻煩妳們實地試驗看看 。一發現問題點,請趕快轉告我。」 本公主對『美莉莎』的能力不免大加讚賞,「成∼,只要有東東 自衛,遠比靠雙手強多嚕…」而且傷害性也小。 剛洗好澡澡的麗亞穿上睡衣。稍露惺忪睡眼的她問著:「美莉莎 她沒漏氣吧?」 「那還用問?」我簡單回道,「她可靠得很,比地球人強太多了 。」嘻嘻,有求必應。 宇宙大帝國的艦隊距離地球越來越接近。他們最好不要再靠近一 點,否則會看到…,呃…,凶巴巴、恰北杯的我。不要看嘛∼,人家 臉上沒細紋啦! 麗亞若有所思道:「這樣子就沒問題了。」問也不問,往我身邊 帥氣地一坐。 「沒問題?妳確定?」妳不擔心,我可操心說。「我們的防身武 器幾分鐘後將傳送過來,得做測試的。」 「我們幹嘛需要隨身武器?公主?憑妳的超能力就綽綽有餘啦。 」嘿,把我看作是什麼哇? 本公主原先便不想過度浪費氣力在對抗敵人身上。再說,超能力 一經ㄉㄧㄟˋ出來,易放難收,誰來幫我善後?妳可以嗎? 我的好友摸摸鼻尖:「不對呀,萬一我們使用的武器地球上找不 著,還不是一樣穿幫?」 「至少破壞小得多,湮滅證據、然後隨便找些藉口還能唬混過去 。」人家考慮周全,「地球人笨到家,實在粉容易騙。」 啊哈,來了。自半空中形成一處空間缺口,幾件物品掉落於我及 麗亞的大腿腿上。美莉莎真守時咩。 我將一件圓棒式武器托在手心把玩,「這是什麼東東?」看不了 ,只好摸蝦一通∼ 仍然不行,索性丟給侍女研究、研究。 具戰士正統血緣的麗亞很快抓到訣竅:「啊,開關在這兒啦!這 把是『超熱能雷射劍』,用於跟敵人近身搏鬥的。」一道青黃色的雷 射柱由劍把射出、凝結,熱量奇高。 「人家不會用劍。」我明講,「麗亞,給妳玩好了。這個呢?」 拾起一把槍。體積不滿一個手掌,好小哦。 她看了看:「這個適合妳用,公主。它叫『光離子分解槍』,被 其射中的物體皆會解離成原子而消失無蹤。而且,它能夠隨意射擊指 定目標,不必刻意瞄準、百發百中。對於不慣用槍的生手來說,再適 合不過了。」不錯。 「那我要嚕,」不用客氣。「這個有意思。」 兩個女生繼續分配防衛型武器。舉凡操作較繁瑣、需特殊戰鬥技 巧的東東全讓有天份的麗亞包辦;不怎麼喜歡見到槍枝的本小姐則專 揀簡單、易學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我們商量過後,決定明天放學後飛到空曠無人的地點試試武器的 性能。假如不幸兔槌的話,尚有時間加以改進。 帝國大敵潛入太陽系第七日。白天,我依然在學校課堂上發呆, 根本不受授課老師的惡意『干擾』。當然,心頭思念的不是別人,正 是態度撲朔迷離、教我費疑猜的莫家大公子。 妳問我為了什麼?道理其實不難。就是上次發生的『牽手事件』 ─平白無故讓人家手手失去貞潔不說,還差點請出<卡洛加律法>來 制裁梧雲。 是呀,妳們地球女生認為牽小手是沒啥大不了;但我們卡洛加星 的女孩子可不這麼想哦。 狀況有多嚴重?這樣說吧。雖然不必『以暑明志』,萬一這檔事 發生在母星的話…,我想不嫁他都不行。 在我們看來,男女牽手是身心的付出、是永遠的承諾、是婚姻關 係的鐵證。就算不是因為愛情因素,它仍是兩人相守至最終的唯一連 繫、是生命裡最重要的儀式之一。 可是…他…明明常在我身邊,我卻彷彿不在他心上,那個該如何 形容?對,叫…若即若離!嗯,我的中國成語愈用愈棒了。 怪只怪人家太相信他了,梧雲才可能有偷襲的機會。他牽去我的 手、扒走我的心,我反倒吸引不住他。究竟是怎麼了? 他不喜歡我嗎?那凝望我的眼神中,冷漠和溫暖並蓄;那噓寒問 暖的話語內,關懷及隔閡交錯;那似有若無的微笑裡,友善跟防範兼 容。這個男生的心是不可讀取的。 莫梧雲呀、莫梧雲!你都如此對待女孩子的咩? 為什麼我必須受這種罪?人家招誰惹誰啦? 不知不覺中,竟發現自己喜愛上他的酷。越得不到的東西,人越 有衝動想擁有;越想去擁有,往往事與願違。妳也許可以搆得著妳喜 歡的那個人的衣角,但如果他不了解妳的心意,什麼都不必說。 中午。同學們正享用短暫的用餐快樂時光,我卻站在教室窗邊, 仰望外面藍得出水的天空。不知道該看些什麼,乾脆數數鑲在無限詩 意中、疏疏落落的白雲一朵朵。 忽然有人輕輕撞了我手肘一下,是麗亞:「小姐,妳不吃東東嗎 ?難道不會餓?」極度愛美的她邊嚼麵包,不時甩甩長髮。 「噯∼,說來話長。」本公主的心事多著呢:「總之一句話─我 吃不下飯飯。」 經常搞不懂情況的麗亞問道,「喲,食慾不振哪?莫非小姐妳水 土不服?還是生病了?需不需要回太空船檢查身體?」 「瞧妳說的。」我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求求妳看看我的氣色 好不好?哪像個生病的人咩?」 她當真把我完完整整、上上下下掃視了兩、三遍。然後,麗亞學 我深深嘆息、頭兒直搖─可惜缺少那股憂鬱純情美少女(就是指本公 主嘛)的味兒道(要捲舌兒)。 這位大小姐超樂天到無藥可救,沒改過。 這反而引起我的興趣來:「嘿,幹嘛呀∼?麗亞,妳又在嘆什麼 氣啊?」有點氣、有點想發笑。 「不對,小姐,妳有病。」她重重點頭說著:「而且病情惡化到 藥石罔效、令人束手無策說。壞就壞在妳暑不承認、絕不悔改。」 摸不著頭緒的我何止滿臉全豆花:「人家又怎麼啦?妳每次老拿 些奇怪的話嚇人咩。妳說我得了什麼病?」 「『莫梧雲』型戀愛前期症候群。」麗亞沒事創造個新名詞,「 簡直是絕症,妳一點感覺也沒有麼?」 人家可不是天天都有好心情,「少胡說八道了。憑什麼和梧雲有 關?他是他,我是我。」 「錯。他再也不是他,妳不是妳,我的大小姐。」她何時這樣有 如此觀察入微的洞察力勒?「那是一定會的啦∼」 我更不解啦:「妳說,證據何在?有理的話,饒妳一條小命;瞎 扯的話,看我等一下怎麼罰妳!」 麗亞不慌不忙,「自從小姐妳的手手被姓莫的帥哥握過之後,妳 跟他之間似乎築了道無形的牆,隔阻了溝通。不但話少了,笑也不見 了,兩人眼光甚至還相互規避呢。」 經她一提,當真有這麼回事兒耶。 她看我默不作聲,接著說道:「妳到底和莫梧雲會不會擦出愛情 的火藥味呀?小姐?」 我恨恨地回她:「妳為何不去問他?手是他牽的,又不是我。」 隨便塞答案給好打聽的麗亞。 「莫大帥哥人不錯啦,可惜個性比我們女生還像海底針。」 「他是隻小惡魔。」我咬咬紅唇,「有點壞,從不輕易讓人懂! 」說是討厭嘛∼,倒不至於。說不上來。 讀心術對他沒多大效果。近來我很難滲透進梧雲的內心,他的心 理防衛機制愈發複雜、堅強,心靈連線困難。 他的心是朵烏雲、是座雲霧繚繞的茂盛雨林。富冒險精神的本公 主尚不足以具備足夠的勇氣深入了解梧雲的『魔性』,他的善變、不 定、稍稍危險,增添探險的不定性。 不由得掩口口嬌笑的麗亞糗我道:「嘻嘻,小姐,瞧妳那付『既 愛又恨』的口愛迷人模樣─怕只怕莫梧雲見到便愛上妳囉!我馬上去 將他找來,妳再擺出這付動人表情讓他看個飽飽的…」 壞人!羞喜交加的我伸手頻頻拍打她的肩頭,「小壞蛋、小壞蛋 …!妳就幫著地球人欺負自己同胞ㄏㄧㄡˇ?」 「小姐,邁勾ㄆㄚˇ啦∼」她的口音已完全融入地球了,「再打 就粗人命嚕!」 聽她告饒,人家這才甘願停手:「不准妳再笑話我。哼!不然… 」氣得往地上跺一腳。 「談正經的。」麗亞抹去邪邪的笑容,「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小 姐,妳的快樂不應當這麼消失啊。」 我賭氣著,「人家快不快樂,和妳又沒多大關係…」全給妳笑話 光了啦。 「厚,誰說的?」她可是將責任往身上扛:「妳的快樂口素我的 幸福咩。」哪有那樣嚴重? 她的樣子實在粉有趣,我被麗亞逗笑了,「不管人家心情有多不 好,妳總有辦法逗我笑,麗亞。」 「鐵齒的小姐,妳終於承認自己心情欠佳、情緒差了吧?」啊, 被她發現了。 「是、是…」賴不掉嚕,「我心情的確糟到極點。」 她再進一步:「因為莫梧雲?」苦苦相逼。 「…」惱火的我以沉默作答。 麗亞大搖其頭,「愛情真是害暑人。愛得上也好、愛不上也罷, 皆會令人痛苦。愛與苦是牢不可分的。」 本公主開口辯駁,「妳不要開口閉口愛呀愛的。我與他中間還沒 有愛情成份存在。」 「妳確定嗎?」她緊咬我不放,「話別說得太狠心、太武斷喲。 到時候想改口…,可就非常『監介』哦…」 要妳管!我從不覺得那種酸不溜丟的不踏實感叫做愛情。 「我說不是就不是。至少他沒有那個意思。」認了就完了。 「那他何必牽妳的手手?妳幹嘛臉臉發紅紅?」 唉,如何找藉口哩?翻遍所有理由,依舊不見最佳解答。 她宣佈勝利,「妳認輸了哦!小姐,妳愛上莫梧雲啦。美少女難 過才子關,被人家說中了吧。」 他不只是才子。懂嗎?要緊的是,長到這麼大沒碰過心思那麼難 以理解的男生,真的粉好奇。 「就算是好了。妳要人家怎樣呢?」我不免為自己抱不平,「直 接跟他說─『你這個男人很奇怪,為什麼對我不理又不睬』哇?」 麗亞居然說:「那也行啊。總比妳一個人生悶氣來得好多了。」 「不可以啦。人家說不出口…」阿ㄋㄟ ㄇㄟ安ㄗㄨㄚˋ? 「哎喲…,這樣妳不要、那樣也不行。」她最沒耐性了:「小姐 ,妳別管太多,我幫妳安排就是嚕。」 可憐的我連件小秘密都守不住。呃,被我那熱心過度的侍女這麼 一窮攪和,不出三個地球日,只怕莫家一家大小連帶全部親戚好友一 干人等均知道梧雲和我的『不尋常』關係啦。 放學鐘聲響遍校園。芸芸、儀如、麗亞、我四人幫排作一列走出 校門,大家的神情完全一樣─脫離學校管束的歡樂表情。雖然累了點 ,相當值得。 芸芸問她的超級好朋友,「儀如,妳今天要補習嗎?」 「嗯,我的男朋友應該在等我一道去了。我先走一步啦!拜∼」 嘖,真不夠意思。男友最大? 向儀如say bye-bye後,剩餘的三個女生繼續未完的 回家旅程。 麗亞見時機成熟,「芸芸呀,人家能不能拜託妳一件小事情?」 她說到做到。 「什麼事情哩?聽起來粉重要咩…」芸芸可是聰慧得緊。 「麻煩妳靠過來,我說給妳聽…」故意不讓我聽見。過份。 然後,兩名頂級漂亮女孩子在嘰哩咕嘟大半會後,一同衝著人家 顯露詭異的笑靨。敏感的我驀然覺得背部一陣發冷─她們會不會又一 次出賣我勒?大勢不妙∼ 本公主在公車上暑命想由她們口中套出計畫內容。這二個女生有 夠團結機伶─任我如何威脅利誘、嚴予拷問,仍堅持不漏半點口風。 我的不安於是更加深一層,心兒砰砰跳。 答案就快揭曉了。 吃過晚餐,芸芸特地跑到我住的地方與我們一塊寫功課,企圖不 明。我懷著警戒的意味觀察芸芸、麗亞的舉動,奇了,沒什麼古怪的 徵兆哇? 寫了一個多鐘頭,大家都完工了。芸芸自書包掏出手機,迴避至 客廳另一側打起電話來,聲音小得可疑。麗亞為分散我的注意力,和 我攀談起來。 「芸芸打電話找誰呀?」我當然疑神疑鬼囉。 「她可能找朋友聊天吧?怕吵到我們。她朋友多啊∼」真的咩? 不對勁。心裡總有種醞釀中的洶湧波浪。我或者在期盼些什麼。 芸芸放下手機不出五分鐘,租處的電鈴『叮咚∼、叮咚∼』個沒 完沒了。麗亞在幫我收拾桌面的書本,本小姐自然抬起腿腿去應門。 「請問是哪位?」我透過門上圓孔對外伺探,是梧雲! 他微微一笑,「是我,若嫚。」我們將近五天沒交談過。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需要你。即使你是奴隸。 「哦,我妹吵著要我過來一趟。說有急事…」我回頭望向芸芸, 她才沒有著急的樣子勒。 畢竟房子是莫家的。妳們的俗話有云─『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 短、租人的房門如同不關』。 開門吧!「請進。」有本公主在,諒他也玩不出什麼把戲。 「哥∼,」莫家妹妹喊道,「麗亞姐說,若嫚姐房間裡的吊燈有 顆燈泡壞掉了,想請你來修理。還有浴室水龍頭會漏水,要重新更換 一只…,老媽交代的。」我差點忘了。 莫大帥哥嘴唇一撇,「這麼簡單的事,妳們不會自己做嗎?」 「我們不敢爬那麼高的鐵梯嘛!搖搖晃晃的,超危險的。」他妹 妹粉能撒嬌說:「摔傷了怎麼辦哪?換水龍頭我們也不懂哇∼」 三名美到誰都無法抗拒的女孩子一致盯著他。梧雲縱使再不情願 ,唯有屈服在我們千拜託、萬請求的眼光之下。 「算我怕了妳們。誰教我是妳們的『三個月』僕人?」他鬆口道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芸芸還要ㄋㄞ下去:「那哪行咧?媽咪她當初怎麼對我們說的? 你先前又怎麼向若嫚姐保證的?這一點小事都不情願厚?」 梧雲的臉色頓時變上好幾遍。最終的色彩是滿面通紅。 我竟然幫起他了,「天氣那麼冷,大家難免不喜歡動來動去的。 妳哥不想做的話,人家不勉強他…」 孰料他猛地說道:「不,我做!我做就是了!燈泡、梯子放在什 麼地方?換燈泡、水龍頭又沒啥大不了的,請不要命令我…」小惡魔 ,脾氣說變就變。 「梯子在陽台、燈泡在若嫚姐的書桌上、新水龍頭則在浴室的漱 口杯架上。」芸芸東指西點的,「有你出馬,哥,一切立即搞定!」 麗亞『啊』了一聲,「對哦,我這才想起來!明天學校上美術課 要用的水彩顏料少掉好幾個顏色,得去買才行!芸芸,妳最有繪畫天 份了,陪我去啦!」 「哥,我去跟麗亞姐買水彩,你留下來慢慢修哦∼」她迫不及待 拉住麗亞向外面走。「拜∼!」 我趕快叫喚她們,「嘿∼,妳們不要走啦∼!怎麼可以…留下… 我一個人…」她們早就溜之大吉,只好把話吞回小肚肚裡。 屋子頓時安靜下來。梧雲與我相對無言。想必他也和我一樣有種 被人狠狠『擺上一道』的不舒服感。 「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先去拿梯子,」他開了口, 「妳陪在旁邊看就好。」 妳瞧,孤男寡女的。教本公主如何不胡思亂想勒?這裡是我的『 領土』,他應該不敢撒野亂來。 男孩打算先修理我房內的吊燈,我不免躊躇難安。嗯,沒搞錯吧 ?女孩子的房間耶!開門讓他進去自由參觀咩? 他看我遲遲不動作,「若嫚,妳不想換燈泡了嗎?還是有其他原 因?」唉∼,女生難為呀∼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該怎樣說才好哩? 肩扛鐵梯的梧雲先是一臉困惑,後又轉為一付壞壞的表情,「哦 ∼,我曉得了!裡面一定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對吧?」哇勒,會有 那種見不得人的秘密的…只有男人好不好? 「哪口能?」當然堅決否認,「人家又不像你們男生。你們每個 男人的簡單腦袋裡存在哪些想法,猜都猜得出來!」 梧雲並不放棄反對,「是沒錯。有的男人很糟糕─毛手毛腳、毫 不尊重女生;但站在妳眼前的人,起碼不是頭人面獸心的色狼。」 「不是『有的』,是粉多!」地球報紙刊登最多的不正是諸如此 類的桃色新聞、妨害女生身體自主權的案件哞? 我窮問不捨:「你不會是其中一個嗎?你敢發誓?」欸,誓不能 亂發的,否則下場絕對像『屈X素』一狀挨告進法院嚕。 他當真有些生氣了,「我極不喜歡別人懷疑我,事關我個人的人 格及名譽。如果妳要我離開,若嫚,請妳明說,不必拐彎抹角。」 「修理是一回事,你的人格是一回事,請勿混為一談。」人家矜 持得很,「我要你發誓,你才准進我房間換燈泡。」 「行,我發誓∼─當我莫梧雲走入費若嫚小姐的閨房時,兩眼目 不斜視,一律向上看仰角45度。」他將手摁按胸口前,「如有違背 誓言,我會…我會…」 嗯,怕遭天打雷劈嗎?若他一進房間後,眼睛斗膽給偶四處亂瞄 ,我費若嫚敢發誓─非使他痛不欲生、終身難忘不可! 「…」不說了嗎? 我惱火著:「你誓都嘛發一半而已,一點誠意也沒有。」 「發誓只是安心用,我向來注重『實踐』─做最重要。包括追求 女孩子。」 哼,實踐?地球男人最愛講大話了。人家在這裡待了那麼久,還 不見梧雲任何正式行動?只有忽然牽人家手手,害偶心跳熊熊快停掉 。動張嘴巴誰不會啊? 將腿腿向地板一踏,我乾脆不作聲。 「妳…妳生氣了…?」我當然生氣。每名女生都有資格。 我連看也不想看他,扭過身體,不理他。帥∼哥∼?不稀罕! 莫家美男子態度軟化了:「妳別這個樣子…。一旦芸芸知道了, 她會以為我欺負妳。」本來就是。 人家畢竟外表美麗、心地『善良』(妳不贊成嗎?),「你不發 誓就是欺負我∼!小心我哭給你一家人看…」看你怎麼辦? 「啊?∼若嫚,事情沒到要驚動我爸媽的地步吧?妳真要那樣鬧 的話,我可就暑定了!」該他裝出一付委屈的樣子。 壞壞帥哥裝無辜是蠻口愛的啦。教我不忍心。 「那你發誓、而且遵守誓言,我便放你一馬。」條件粉簡單,不 過份。 鬥不過本公主的小惡魔鬆口道,「好,我將誓發完─如有違背誓 言,我會…我會…永遠…得不到…得不到…妳的心…」 喂∼,我怎麼成了他毒誓的一部分哪?還當著我的面說? 他一定是故意的,不管我會不會臉紅。不想讓他瞧到我的困窘, 再一次轉過身,不敢面對他。 「這個誓言夠毒、夠勁吧?」呼了一大口氣的梧雲似乎得到解脫 ,「若嫚,妳不會狠心讓誓詞成真?」 「嗯,勉強可以接受。」我不正面回答,「梧雲,請你進去修理 燈泡。」 打開房門及照明。「唔,真的好香。妳們女孩子的房間都像這樣 的嗎?」他略顯誇張地叫著。 「是∼,多謝誇獎!」哪,管得住他的眼睛,管不了他的鼻子。 走入我的房間,他果然頭頭一直抬著:「哪顆燈泡壞了啊?若嫚 ?」放下肩扛的梯子。 我指一指罪魁禍首,「左手邊數來第三顆。昨天就寢前發覺不亮 了說,本來是要麗亞先檢查的,可是她說她怕高…」 咦?愈想愈不對。麗亞何時開始有懼高症的?她可以在離地八十 層樓高的宇宙海賊船左舷邊邊與敵人拼鬥,了無懼色、神態自若得很 。還有,她不是陪我在空中飛咩?… 呀∼啊∼啊∼啊∼…!本公主被∼騙∼了∼!好哇∼!麗亞! 「我明白了,交給我吧。」梧雲倒不多說什麼,將梯子架好後, 身手矯健地向上爬。 取下燈罩、換掉壞燈泡,「不出所料,燈絲燒斷了。若嫚,麻煩 妳把新燈泡拿給我∼」 「哦,拿去。」我自然而然伸出手,他接過燈泡。兩人的指尖接 觸得有點心驚。 男孩三兩下便動作完畢,室內瞬間恢復原有的明亮。欸,有男人 能供差遣、使喚真好,嘻嘻… 出了房間,「別忘了,還有水龍頭哪,梧雲。」我深恐怕麻煩的 他急著離開。 「我記得。」他放回梯子,走向浴室。「換水龍頭得先關掉水源 開關。我必須找找…」 陪同在旁的我望著他東翻西看的。找不到也沒多大關係,了不起 用些念力堵住出水口不就得了? 他的聲音相當興奮,「有了!終於被我發現了!」男孩把開關旋 緊,「這下子萬無一失。」 為維護地球男人那丁點兒可憐卑微的自尊,本公主決定完全不插 手管事,讓梧雲好好表現、滿足他不足掛齒的成就感。 男孩抓緊扳手弄下損壞的水龍頭,重新安放嶄新的、回復供水, 工作行雲流水。他是不是閒閒沒事就打工修這類東東啊? 「搞定!」他以邀功的口吻對我說,「我修理水電可具專業水準 的!妳試用看看∼」 喲,蠻好用的咩。「不漏水了說!你修理好了…。厲害哦∼」小 小『歐漏』他一下下。 「如果叫水電行來修的話,少說要好幾仟塊。與其付那麼多錢, 倒不如自己動手做做看,」梧雲坐在沙發上,「而且所花的金錢便宜 太多了。」 我點點頭。聽芸芸說過─無論做什麼,地球的人工成本總是貴得 嚇人。會做的事自己來吧,請勿偷懶。省不了的。 看他那麼辛苦,端了杯水給他。「梧雲,你要是不賽車,可以靠 這種技能謀生噢。」我也坐下,與他隔段距離:「況且,你不是不喜 歡唸統計系?」 他眉尖一挑,「我不記得曾經告訴過妳這件事。是誰說的?」 「欸∼,是…是芸芸…她跟我說的啦!」總不好說出真相─是我 主動追蹤他的上課情形… 男孩擺了付鬱卒在心內的酷樣:「我妹雞婆歸雞婆,但她說對這 一點,我對統計學興趣不大。」 「那不是很痛苦嗎?」上課時不睡到晚上睡不著呣? 梧雲笑了笑,「沒辦法,台灣的教育制度就是如此─以成績論英 雄,其他方面表現再好都沒用。」 「實在粉糟糕。」怪不得地球男人全這種水準。 他的口氣頗多不滿,「教育部的『多元化入學』方案,美其名提 供多項管道升學;實際上,用平時成績評判學生的素質好壞,更容易 造假、作弊。」 「以台灣人『輸人不輸陣,輸陣派看面』的個性,有錢的父母必 定想盡辦法賄賂、巴結掌控成績生殺大權的授課老師;老師自己的子 女更不必說,直接受惠;而普通或沒錢人家的學生相形之下絕對吃虧 ,甚至得付出更多努力才能達到出人頭地的目標。競爭沒有因此減少 ,反而愈發白熱化。」 「到最後,一些所謂的『名校』,想必是繳得出高學費的高級人 家才讀得起。這是一定會演變的結果─痛苦的不止是子女,父母也一 樣。書讀得越久,經濟壓力越高。所以,像芸芸她就不太想考大學, 可惜爸媽極力反對,無法如願。」 我扁扁嘴嘴,「你們似乎什麼制度都非常畸型耶。」地球人的命 運好悲慘。 「什麼你們?」男孩以一種怪異的眼光看我,「妳又不是局外人 ,一樣要面對啊∼」 身為堂堂卡洛加星公主之尊,才犯不著受這活罪咧!我們母星的 教育制度是求個人才能的自由發展,不會去試圖主導你的未來。 「我的意思是說,」人家說這時遲、那時快,將話拉回來:「我 根本不會去擠大學窄門的。」我另有升學之路。 梧雲『唔』一聲,「妳真是勇氣可嘉!拒絕升學、不隨波逐流的 酷美眉!只是,妳爸媽他們願意妳這麼率性嗎?」 問到父王母后…,「他們是開明、開放的大人物,不會拿這類小 事跟人家計較的。」國家事務便夠他們煩的了。 「哦?妳爸媽這種父母可真少見,我那老爸老媽有他們一半開通 就好囉。」 本公主安慰他道:「你爸媽都是好老師、對人又和善,沒什麼能 挑剔的,不是咩?」 「這樣說也對。」莫家帥哥把手交叉揹在頭頭後頭,「他們含辛 茹苦將我和芸芸撫育長大,又教導我們許多。說爸媽他們嚴,倒也有 些彈性,不會錯怪我們做子女的。」 我追加幾句話,「就是說嚕。因為你爸媽天天在你身邊,是你最 親近的人,你自然而然為忽視他們的好,只記得他們的不是;然而, 你應當想想,你是不是每件事都做對了呢?有沒有傷害到愛你的人? 有沒有對得起你愛的人?」 梧雲被我詰問到啞然無言,過半晌才說:「若嫚,妳說得太有道 理了。妳…妳到底是名什麼樣的女孩子?」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先賣個關子吧。嘿嘿嘿… 可巧了,大門處傳來開鎖的聲音。「小姐,我們回來啦!」麗亞 故意喊給我聽。 「妳們還知道回來呀?」見到麗亞和芸芸,我不免唸上幾個字。 「哥,你和若嫚姐…從剛剛起就坐在這兒嗎?」莫家小妹一直暑 盯她哥的臉不放鬆。 他被瞧得不舒服,「芸芸,即使我生得公認地帥到『木村拓哉』 ,妳也不必這樣看著我啊。」 芸芸拋了個略略失望的眼神給麗亞,「我哥神色正常。」 「你們二個人…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麼?小姐?」麗亞問我。 發生事情?我一臉不明所以,回問她,「什麼哇?我們坐在小客 廳裡聊了一會兒天。有什麼不對勁嗎?」 「哥,你真的粉『古意』耶!」他妹妹直接開炮,「好不容易幫 你製造機會的。你卻…」 梧雲這才會意過來,「啊?原來妳跟麗亞是…」虧他素大帥哥, 史前恐龍般反應超慢的缺點就當作沒看到。 「麗亞,妳竟然敢陷害我?」輪我發威了,「假買水彩之名、行 亂配對之實!人家早察覺怪怪說∼」 我的好友頭低低,不敢吭半句。認錯中。 「妳誆我說妳有懼高症,幸好後來想起妳完全不怕高。」要不然 ,還被蒙在鼓裡。 她依然回答道,「小姐,人家知錯了嘛∼。我也是好心啊,希望 妳能多點時間和莫梧雲獨處說。沒有惡意的…」 「厚∼,謝謝妳哦!我的好麗亞。」沒讓妳的『陰謀』得逞。 莫家兄妹卻只是相視而笑。當大哥的毫不責怪作妹妹的。 呃,莫不是梧雲默許芸芸這麼做咩?猛一想,臉臉一陣紅熱。 蠻晚的,梧雲及芸芸向我們話別:「明天見囉!假使有東西壞了 要修理,先找我們處理。拜∼」 「知道了。謝謝你們今天的幫忙。拜∼!」除了有意要把我與他 湊成一對的那件事以外。 落地窗外的黑正旋動著夜之圓舞曲。她的手指撩撥每個夢之國度 造訪者的心絃。白日倦累的身心,紛紛到此尋求片刻平靜。夜是公平 的,只要你需要,她一視同仁。 我也疲憊了,準備擁抱夢鄉啦。晚安∼ 學習愛情的明天,快快來吧。 未完,待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