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e作品 - 雨夜茉莉 ☆☆☆☆☆☆☆☆☆☆☆☆☆☆☆☆ ☆ ☆ ☆ 雨 夜 茉 莉 ☆ ☆ ☆ ☆☆☆☆☆☆☆☆☆☆☆☆☆☆☆☆ 夏末初秋，第一個台風雅妮挾著狂風暴雨肆虐北台灣，除了豪雨造成的水患外 ，還造成北台灣不少房屋的塌陷和不少人數的傷亡。這當中，該算是位于汐止的公 寓住宅區 -- 「巴頓大郡」，受災傷亡最為慘重。這個當初打著靠山臨海，空气好 、視野佳的低价位住宅區，在推出時，讓不少薪水階級人士，投下了畢生的心血， 欣慰著自己終于為家人覓得了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孰料，一個中度台風，一天難得 的台風假期，一覺醒來，竟人事已非。山腰上的擋土□非但沒起作用，還壓垮了□ 旁的公寓，摧毀了辛苦建立的家園。魏晉喬 -- 便是巴頓大郡中的住戶，也是雅妮 台風過后的間接受害者。 農歷七月過后，許多因著習俗在鬼月不搬家的人，八月一到，全都開始大興土 木，赶著裝潢或是搬移家具。大樓門口，一部部滿載家具的卡車川流不息，大樓管 理員，更是忙得不可開交，一面忙著通報住戶，一面還得防止閑雜人等，甚至是宵 小趁机潛入。 黃雨茉吃力的搬著一箱剛剛才從警衛室領過來的組合式電視架，小心翼翼的往 Ａ棟大樓門口的方向走去。「 還好有人，我正愁著沒多餘的手可以刷卡哩。 」黃 雨茉見到已經有人走在她前頭，便暗自松了口气。從警衛室到這里，雖然只有短短 的几十公尺，但肩上扛的這個箱子又重又長，方才，她在大廳里便跌跌撞撞的，差 點還跟家具行的人撞個正著，還好，有個善心人士及時的拉了她一把，她才免于被 搬運工人手上的床板壓頂。 站在大樓門口好一會儿，黃雨茉還沒听到那一聲熟悉的刷卡后電動開門聲，肩 上的箱子快壓得她喘不過气來了。她轉過了身子，試圖尋找一個可以看得清處站在 刷卡机旁人的方向。『 嘔!』一聲低呼，黃雨茉感覺到肩上的箱子撞到了人，對方 正低著身子揉著痛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黃雨茉緊張的想向前探視對 方。『 啊! 』又一聲低呼，這會儿，箱子打上了對方的頭。『 對不起，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黃雨茉急得扛著箱子打轉。『 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但是，你肩上的箱子似乎不太听你的話，老是想找我的碴。』對方唯恐避之不及 似的，一下子离得她老遠。拉開了距离后，黃雨茉才看清楚對方，正是方才在大廳 拉了她一把的人。『 嗨! 看來我們有緣，剛剛我才救了你一次，現在你卻恩將仇 報的撞了我兩次。』對方笑著說。『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 黃雨茉急 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要不是肩上的箱子太重，她那慣有的嬌嗔跺腳動作，一定又會 不自覺的作出來。『 哈! 跟你開完笑的啦! 你也是 Ａ棟的住戶嗎? 』對方收起促 狹的表情問著。『 對呀! 你呢? 』黃雨茉點著頭回答。『 我還不是住戶，今天第 一次來看房子，想不到就受到你這么特別方式的歡迎。』對方又咧開了嘴笑著說。 『 好啦!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的對不起了啦! 你不要再挖苦我了啦! 』 黃雨芙滿臉 哀怨的求饒著。『 好吧! 既然是這樣，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机會，我的刷卡 好像有問題，我怎么刷，門就是不開。』對方一籌莫展似的對她攤了攤手。『 哈! 這是我施的魔咒，除了刷卡外，你還得對著大門喊「芝麻開門」，門才會開，所以 羅! 你光有有那張刷卡是沒有用的。』黃雨茉得意的說著。『 哈! 你一定是幼稚 園的老師，才會想出這樣的點子。』對方似乎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黃雨茉怎么解開咒 語，于是，他接過黃雨茉肩上壓得黃雨茉快歪了頭的箱子，輕松的單手拎在身旁， 將手上的刷卡遞給黃雨茉說:『 小巫女，就看你怎么解開魔咒羅。』黃雨茉肩上的 負荷霎的減輕，讓她身子搖搖晃晃的，對方赶緊又拉了她一把:『 嘿! 看來果真是 無三不成禮，幫你扛東西再加扶你這把，我總共救了你三次，不過，你可別也禮上 往來，再撞我一次湊成數。』黃雨茉站穩身子后，接過對方手上的刷卡，輕松的將 卡片刷過卡机后，再伸手握住大門扶手向著身体的方向拉，嘴里喊著:『 芝麻開門 』果不其然，門應聲的開了。黃雨茉推開門，張著手彎下腰向著對方說:『 請進。 』對方笑搖著頭笑著說:『 真是服了你，門鎖有問題，得向前拉才能往后推開，你 竟然能說是你下了咒。』來到電梯口，黃雨茉轉過頭去問著:『 你住几樓? 』對方 放下箱子，伸手按了□上的面板 ▲ 鍵后，對黃雨茉說:『 六樓，你呢? 』黃雨茉 瞪著大眼的問著對方說:『 你住六樓之一? 』對方也訝异的挑起了眉說:『 你怎么 知道? 』『 六樓就剩之一沒人住了。』 黃雨茉走進電梯，等著對方也抱著箱子進 了電梯后，按下電梯里的數字面板６后，轉過頭去說:『 我住六樓之二，是你未來 的鄰居。』這便是黃雨茉跟魏晉喬兩人第一次不撞不相識的碰面。 魏晉喬是巴頓大郡所屬建設公司的新進建筑師，才通過公司的試用期，因此公 司安排魏晉喬住進巴頓大郡的員工宿社，算是給家住台中的魏晉喬的一項福利。魏 晉喬才剛搬進巴頓大郡半個月，便遇著了前所未有的倒塌事件。雅妮台風過境當天 ，魏晉喬的父母從電視報導上得知巴頓大郡倒塌的消息，一通電話打到了魏晉喬宿 社，才把因為放台風假在好夢正鼾的魏晉喬給叫醒，當天，魏晉喬便收拾好一切隨 身行李，就近住到同學家避難。雅妮台風過后，魏晉喬回宿社取了家當，再回到公 司准備遞辭呈時，只見公司大門深鎖，公司負責人面對巴頓大郡住戶的要求賠償則 是避不見面，為此，魏晉喬便打定主意，离開台北，回到台中另謀職位。 初見到黃雨茉的那天，魏晉喬便已認出她來。原來，黃雨茉是魏晉喬大學同學 姜泰全的寢聯筆友。只不過，當初姜泰全跟黃雨茉魚燕往返的信件，全是由魏晉喬 代筆。姜泰全當初對所有的寢聯、系聯、甚至是學聯全都來者不拒，正因為如此， 當寄出的信全都得到了回音后，便向同□室的室友求救，而魏晉喬在眾多的信件中 ，選中了那封用著自制信封，寫著娟秀字跡，畫著几枝帶露茉莉的信，正是黃雨茉 的。 姜泰全的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嚴格說起來，姜泰全結交筆友的目的，該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在他順利的透過寫信的方式，識得了同校的直屬學妹，進 而兩人成為男女朋友后，姜泰全便再也不熱衷寫信了，而同寢室的其他室友，在沒 有辦法同姜泰全一樣，藉著筆友找到個女朋友后，便對一封封寄到寢室來的信，再 也提不起興趣了，除了魏晉喬外，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那些等不著回信的人，便不 再給「 姜泰全」寫信了。 魏晉喬跟黃雨茉之間，足足通了一年的信，那三百六十五個日子里，魏晉喬始 終沒向黃雨茉透露他不是當初寫信給她的姜泰全，只是很巧妙的告訴黃雨茉，自己 有個筆名，叫晉喬。因此，在他們倆通信的那段日子里，黃雨茉信封上寫著姜泰全 名字的信，全都交到了魏晉喬手上。黃雨茉的信很好認，除了自制的信封外，她總 是會在特殊的信封上，畫上几枝茉莉，有時是含苞，有時是綻放，唯一不變的，是 那茉莉一定帶著露珠，只是，那長久被魏晉喬認為是露珠的水滴，到后來，經過黃 雨茉的解釋，魏晉喬才知道，原來黃雨茉畫的是雨夜的茉莉。 魏晉喬跟黃雨茉通了一年信后，在臨畢業那年，魏晉喬在信上禮貌的邀請黃雨 茉到學校來參加他的畢業舞會，魏晉喬原以為黃雨茉遠在台中，再加上期末考將近 ，黃雨茉該不會有空到台北來的，哪知道，黃雨茉真的在魏晉喬的畢業舞會上出現 ，指名要找「姜泰全」，在同學領著黃雨茉找到了一臉茫然的姜泰全后，黃雨茉這 才清楚原來跟自己通了一年信，讓自己覺得覓得知己，甚至有點為他心儀的姜泰全 ，竟是另一個人。魏晉喬隨后赶回了會場后，就只跟黃雨茉擦肩而過，一直到現在 ，魏晉喬始終都忘不了那天，黃雨茉匆匆的离開舞會，在門口不小心跟他擦撞，揚 起頭輕聲的對他說對不起時，那梨花帶淚的表情，就像她那常畫在信封上的雨夜茉 莉一樣，讓他心動。 魏晉喬后來果真成了黃雨茉的鄰居。那天幫黃雨茉把組合電視架送進屋里后， 魏晉喬不得不佩服黃雨茉。雖然只有十几坪的兩房一廳，在她的精心布置下，每一 寸空間都做到了最大的利用。進門處廚房流理台上的地方，裝上了透明玻璃，里頭 整齊的擺著乾淨的碗盤，而連著廚房的客廳，鋪著一張長毛地毯，地毯上零散的丟 著几個抱枕。越過長毛地毯，黃雨茉拉開了窗帘，魏晉喬才瞧見地上疊著大大小小 的几個箱子，黃雨茉指著箱子旁的空地對著魏晉喬說:『 放這里就好了，麻煩你了 ，真不好意思。』魏晉喬放下箱子后，環視著四周，最后視線回到黃雨茉臉上。黃 雨茉見到魏晉喬的表情，指著地上疊著的箱子說:『 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要問什么， 電燈在這邊，我才買來，還找不到懂配線的朋友來幫我安裝。 』『 算你運气好， 你眼前就是一個最好的人選。』就是這句話，再度搭起黃雨茉和魏晉喬那座斷了的 友誼之橋。 成了黃雨茉鄰居后，魏晉喬才真正見識到黃雨茉另一面不為人知的才華。當初 只知道黃雨茉念的是國貿卻也寫得一手好文章，哪知道她還有過人的毅力。据黃雨 茉說，家里所有的家俱，全都是她一件件買回來，再一片片親手組合成的，就連那 兩扇落地窗的窗帘，也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正因為如此，魏晉喬很自然的便將 自家房里的窗帘交給黃雨茉打理，當作是他幫黃雨茉安裝燈飾的回饋，也算是敦親 睦鄰，禮尚往來。 魏晉喬的新居布置，黃雨茉提供了不少意見。基于魏晉喬的職業，黃雨茉建議 魏晉喬將客房改為他的工作室，至于魏晉喬那一本本又厚又重的建筑圖鑒，黃雨茉 則是比照自家的模式，在主臥室的一面□上高處，釘了几排簡單卻堅固的木板，就 這么的成了書柜。而在魏晉喬新居施工期間，黃雨茉很慷慨的提供了住處客廳里的 沙發床招待魏晉喬，讓他在家電瓦斯尚未齊全時，可以吹著冷气，吃著黃雨茉作的 菜。魏晉喬新居布置完工前一天，黃雨茉從家里送來冰涼的綠豆湯，想給正在做打 掃的魏晉喬去暑，在魏晉喬享受的吃著綠豆湯時，黃雨茉屬于處女座的洁癖性子又 露了出來，她順手拿起桌上的抹布，幫魏晉喬擦著桌椅。電話響了，魏晉喬在浴室 里喊著:『 雨茉，麻煩你幫我接個電話。』黃雨茉接起電話后，對方便先聲奪人的 在那頭說:『 好小子，听陳曉東說，你又碰到了那令你念念不忘的雨夜茉莉了。』 黃雨茉一個心惊，像是深藏已久的秘密給挖掘了出來似的，雙手緊握著話筒。『 小魏在洗手間，請問您是哪位? 』黃雨茉小心的問著。『 喔! 對不起，我是他同 學，我叫姜泰全。』轟的一聲，黃雨茉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那潛藏已久的傷口， 似乎又隱隱的痛了起來。她想起前些日子，在信箱里見到了一封署名給魏晉喬的信 ，她拿著那封投錯信箱的信來到魏晉喬跟前，試探的對著他說:『 學生時代，我也 認識一個筆名叫晉喬的人，真巧，他的筆名跟你的名字竟然一模一樣，你，該不會 就是那個姜泰全的替身晉喬吧!? 』魏晉喬暗叫不好，卻也反應得快，他裝著一臉 疑惑的問著黃雨茉說:『 姜泰全是誰? 晉喬又是誰? 』 黃雨茉審視著魏晉喬，卻 無法從他的神色上瞧出端倪，只得搖著頭笑著說:『 哈! 我多心了，或許，他早就 忘了有我這個人的存在，畢竟，那只是他一時興起的惡作劇罷了。』魏晉喬原是想 俯首認罪，開誠布公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听見黃雨茉一番話，頓時信心 全無，只在心底吶喊著:『 我從頭到尾都是真心誠意的，那不是惡作劇，這几年來 我心里始終惦記著那朵雨夜的茉莉。』魏晉喬一直在尋找最适當的時机，想對黃雨 茉作解釋，好几次，話都到了嘴邊了，又硬生的給吞了回去。他怕，這一攤牌，黃 雨茉不會原諒他，畢竟，那件事情，在那樣青澀的年紀，一定對黃雨茉造成很大的 傷害，要不，她不會在那天，哭著与他擦肩而過。魏晉喬更怕，他這一告白，黃雨 茉又會像當年一樣，從此与他行同陌路，芳蹤全無，任憑他再怎么努力的打探，也 只能望著一枝枝信封上的雨夜茉莉，心痛不已。 魏晉喬發現黃雨茉刻意的在回避他，好几次，魏晉喬站在樓下向著黃雨茉的屋 子方向看，屋內隱約透出昏暗的燈光，他肯定黃雨茉在家，因為，在他還沒幫她裝 上燈飾時，黃雨茉屋內僅有的照明設備，便是那兩座床頭閱讀燈。只是，任憑魏晉 喬怎么打電話，怎么按門鈴，黃雨茉就是不應答。一天夜里，魏晉喬仗著少許的酒 意，气急敗坏的敲著黃雨茉的門，嘴里嚷著:『 雨茉，我知道你在家，你不要避不 見面，不要像當年一樣，不給我解釋的机會就判我死刑。』這樣一嚷，把同一樓層 的住戶全都給引了出來，尤其是跟魏晉喬和黃雨茉同一座落方向的六樓之三的李奶 奶，她看著魏晉喬和黃雨茉兩人，這陣子來都消瘦了許多，想必是小倆口鬧了別扭 ，便充當起和事佬，來到黃雨茉門前，阻止了魏晉喬的叫嚷，示意要他躲在一邊， 伸手邊按著黃雨茉的門鈴，邊輕聲的喊著:『 ㄚ頭啊! 是我啦! 你開個門，奶奶有 話跟你說。』黃雨茉透過貓眼，看見來人是李奶奶，便開了門，魏晉喬一見黃雨茉 ，便來到門邊閃身擠入門內，隨手關上了門。 黃雨茉站在落地窗前和魏晉喬對峙著，魏晉喬看了黃雨茉好一會儿，便嘆了口 气說:『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黃雨茉不答話，只是看著魏晉喬。『 你 要我怎么說呢?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再一次的騙你，可是，你為什么 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机會呢? 』魏晉喬緩緩的來到黃雨茉跟前。『全都該怪我們當時 太年輕了，我知道該找机會跟你解釋，但是，你的信上總是說:「 我最痛恨的事就 是欺騙。」當年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而這次，我是怕，怕我一坦白，你又會 像多年前一樣，就這么無聲無息的走出了我的世界。』魏晉喬挫敗的滑下身体，雙 手緊抱著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魏晉喬始終沒听見黃雨茉的答話。半晌，魏晉 喬坐起身子，低著頭說:『 你有權利不原諒我，我想，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只 是，有些話我一定要說，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藏在我的心里。我一直很喜歡你， 我想，從接到你第一封回信我便喜歡上你了，但，那是愛嗎? 在當時我自己也分不 清，只不過，在畢業舞會上跟你擦肩而過后，我便能厘清，我不只喜歡你，我也愛 上你了。我一直很愧疚，我傷了一個女孩的心。我試著用各种方法找這你，可是你 就像消失似的，怎么也沒有消息了。這么多年以來，我心底一直藏著一個人，一朵 雨夜的茉莉，我發誓，當我再遇見她時，我一定要對她坦白，請求她的原諒，我也 會好好的珍惜，讓她成為一朵快樂的、嬌艷的茉莉，不再是一朵雨夜的茉莉。可惜 ! 老天爺給了我机會，我卻又一手毀了它，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諒我，那我也無話 可說。』魏晉喬一股作气的說完話，等了一會儿，黃雨茉還是沒答話。他抬起頭， 看著黃雨茉，只見黃雨茉無聲的淌著淚。魏晉喬心疼的將她拉進怀里，輕輕的拭著 黃雨茉的淚:『 別哭。』黃雨茉吸了吸气，定定的看著魏晉喬說:『 記住，我最痛 恨的事就是欺騙，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能騙我。』魏晉喬欣喜若狂的看著黃雨 茉，驀的低下頭去，吻乾了黃雨茉的淚痕。然后，柔情的對著黃雨茉說:『 好的， 從今以后，你再也不會是雨夜的茉莉，我一定會讓你為我綻放，成為世界上最快樂 、最嬌艷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