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羅傑。」
從研究所出來後,和碇真嗣等人告別完畢,羅傑直接帶著阿星扭曲空間傳送離去,而他們所到達的地方並非是其居所,而是應阿星的要求去到了南極……第二次衝撞發生地的下方,而到了這裡後,阿星就直接對羅傑問道。
羅傑正愣愣的看著頭頂上的那個巨大黑紅色圓圈空洞,聞言就是一愣,他看向了阿星問道:「什麼怎麼想的?這個巨大的空洞嗎?明顯就是文明之理被……」
「不。」阿星搖了搖頭,他認真的對羅傑說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就我一個人時,你別裝傻賣萌,對我無效,認真回答我,對於這次的輪迴任務,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羅傑抬頭看向了天空,從阿星的側面角度看,他的臉龐如同刀削一樣鋒利,眼神如星,這是除了極少數人以外,其餘人很少看得到的羅傑的另一面。
「……他們的夢想被壓抑了……」
羅傑淡淡的說道:「正如我以前所告訴你的那樣,我所看重的,其實並不是夢想本身,因為每個人的夢想都有不同,或許你的夢想就是另一個人的噩夢,我並非是想要達成所有人的夢想,因為這本身就是不可能與矛盾的,我真正看重的,是那實現夢想的心靈,或者說為了夢想而去奮鬥的過程,任何人,為了夢想而去奮鬥,拿上自己的一切去拚搏,無怨無悔,不死不休,這就是生命最精彩的地方,而我的夢想,其實就是為了保護與看到這種最精彩的過程。」
「但是這個世界,他們的夢想被壓抑了啊」
說到這裡,羅傑的髮鬚皆立,氣勢瘋狂攀升,以至於他身體周圍都出現了類似漣漪一樣的空間扭曲層,他憤怒得彷彿咆哮的獅子一樣,大聲吼道:「只是孩子想得到父親的認同,想和朋友們好好活下去,只是少女想得到感情,想讓自己喜歡的人更好,只是一個傲嬌女孩想要得到別人的承認與肯定,想要得到朋友,只是大多數人想要安穩的活下去,想要和家人們活下去這樣卑微的夢想,就這樣被抹去了這樣的一個世界,你要我如何容忍?」
阿星看著這樣的羅傑,那鬚髮皆張,彷彿憤怒獅子一樣的羅傑,他歎了口氣,也抬頭看向了天空,那輪巨大的黑紅色空洞幾乎佔據了整個南極上空,看起來就彷彿一隻惡魔的眼睛那樣看向大地,這讓阿星感覺到非常不舒服……
「可是……羅傑,不能容忍又該如何?」阿星喃喃的問道。
羅傑卻是嘿嘿一笑回答道:「在現實裡,常有人對我說,現實一些吧,羅傑,成熟一些吧,羅傑,正常一些吧,羅傑,所謂的夢想,不就是希望得到更多的金錢,更多的權力,以及更多的女人嗎?你何必非要去追逐那些毫無意義的想法呢?毫無意義?哈哈哈哈,那些已經被這個世俗污染,已經被磨平了稜角,已經忘記孩提時所萌發的那瞬間感動的人,他們居然還妄想用他們那噁心的思想來於擾我,這就和那些自甘墮落,滿身罪孽的人,妄圖讓全世界的人都和他們一模一樣那般,否則,豈不是顯得他們過於渺小??可是他們忘記了一點……」
「人的夢想啊,是永遠也沒有止盡的」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阿星小聲呢喃著,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在華爾街被稱為天才策劃者,神鬼操盤手,叱吒股市,追求金錢與權力的自己,亡命得彷彿那是他的所有,更甚於他的生命,然後漸漸的,他發現他得到得多,但是失去的更多,譬如親情,友情,愛情……
金錢,是買不了真心的,買來的,不過只是假意……
當阿星明白這一切時,他發現自己的父母已經雙雙病死,他曾經的愛人已經嫁為人婦,他曾經的朋友已經再也聯絡不上,而剩餘的,只有那些能夠談論金錢的人……
之後,他在出現的ye和h上點下了ye的選項……
然後,他遇到了羅傑,這個點燃了他心中夢想的男人……
「我明白了。」
阿星點點頭,他深吸了口氣說道:「那就把這個世界鬧得天翻地覆吧本來我還想簡單些,和平些的解決,然後完成回歸,但是既然你都那麼說了,那麼事情就得複雜一些了,短期內也絕對不可能解決掉,而且你死掉的可能性也很大,這樣……你還是要繼續嗎?」
「當然。」羅傑嘿嘿笑了起來,他毫不遲疑的說道:「這句話你不該問的,然後呢?還有什麼?」
「然後……」
阿星忽然閉上了雙眼,再度睜開時,他的雙眼裡滿是顆顆點點的光點顆粒,整個眼睛一片漆黑,彷彿化為了深淵,又或者宇宙虛空,而那點點光粒就如同一顆一顆恆星一般,依照神秘的旋律而移動顫動著。
阿星因為曾經現實的經歷緣故,他的心神在某種程度上是受過大創,這是主神修復都無法修復的心神精神,依照羅傑的說法,就是心魔初閃,未來他成就四階中的路途凶險無比,幾乎是九死一生,所以當初羅傑用了大代價,為他在其老師那裡求得了一篇修真功法,說是修真功法,其實更不如說是修心功法,是正統修真中,修真者們為了提高計算力,以及錘煉心神而開發出的修真功法,極其珍貴,在正統修真者眼裡,這樣能夠額外提高計算力,並且還可以錘煉意識心神,減少減弱心魔的功法,珍貴程度百倍千倍於那些提高力量的功法,說是絕世珍寶也不為過。
「既然你覺得是這個世界出了錯,那麼我們就把世界鬧騰得天翻地覆好了。」阿星喃喃的說道,而羅傑則是興奮的連連點頭。
阿星沉默半響,才又說道:「你知道核武器吧?最初研究出核武器時,那怕是預言了其威力巨大無比的科學家們也不敢肯定那威力到底有多強,然後才有了日本的兩顆原子彈爆炸,在那之後,特別是當美國發現,蘇聯,英國,國,法國都連續擁有了核武器後,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人類的毀滅已成定局,在那幾十年裡,全世界各處都有各種核防設施,人們開始為核毀滅而建造地下生存避難所,文學作品,各種遊戲中,更是頻頻出現各種末日後的情形,許多國家出現了類似嬉皮士這類的思想,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出現的,其根本原因就是人們覺得人類文明的時日已經不多,隨時都可能會毀滅,與其在毀滅時什麼都沒享受過,倒不如醉生夢死更好。」
羅傑靜靜聽著,雖然他不知道這些往事與目前的世界有什麼關係,但是他相信阿星不會胡亂敷衍他。
「但是……」
阿星繼續說道:「如果說自我毀滅是文明的進程,那麼避免自我毀滅,就是生命的本能,核毀滅並沒有出現,相反,當核武器被複數的國家擁有後,核威懾反倒讓戰亂的地球陷入到了某種平靜中,即便這種平靜是以毀滅為威脅,但是平靜就是平靜,和平就是和平,只要核威懾的鎖鏈一日不被打斷,那麼和平就是地球人類文明的主旋律,那怕發生了戰爭,也只可能是局部小型戰爭,因為沒有任何國家能夠承受整個文明陷入毀滅的可能性,而這,就是核威懾連鎖了,所以……」
阿星忽然笑著看向了羅傑道:「你不覺得,眼前這個世界,製造pa勺技術,以及對戰使徒的任務,僅僅只由ue掌控,僅僅只有所擁有,這是畸形與不合理的嗎?
羅傑似懂非懂的點著頭,他好奇的問道:」然後呢?該怎麼做?」
「當然是……」
阿星嘿嘿笑著,又一次抬起頭來看向天空說道:「讓pva為複數的國家所擁有,然後,讓我們在這個世界建立一個新的威懾連鎖,以此為這個世界帶來和平,也帶來夢想吧,這就是……」
「pa威懾連鎖,以及必然要出現的……」
「pa不擴散條約」
第469章 :擋路
依照劇情,當劇情發展到海洋研究所之後,就是下一個使徒來襲的時候,而這樣的劇情讓羅傑團隊裡的人認為是一個機會,或許就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去到最終教條,完成任務然後回歸,而抱著這樣的希望,團隊裡的人找到了阿星,希望讓他想想怎麼設計與佈局。--
「……不,這次使徒來襲我們不去nev總部,我需要完成一個大佈局,這一次使徒來襲我們繼續收集情報。」阿星這樣回答道。
而這樣的態度自然是讓其餘人好奇和不滿的,因為在不久之前,阿星的回答還是藉著這次使徒來襲的機會去到最終教條,反正以羅傑的心靈之光屬『性』加上震震果實的特殊『性』,這樣的事情並難以辦到,而且阿星也說了,這個世界其實有太多深藏的內幕,他常常都是細思極恐,說不定這個世界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得多,說不定……連羅傑都會在這個世界翻船,所以能夠盡早離開越是好。
但是現在他又突然改口,這叫其餘人如何不怒?特別是那些才加入的新人們,他們更希望的是活命,而不是什麼完成更多的劇情,得到更多的利益,或者……達成什麼人的夢想什麼的,那些對他們來說太過飄渺了。
「原因呢?」
質問阿星的眾人中,其中一個青年看起來最是沉穩,他沒有其餘幾人的焦躁,在將其餘人趕出房間後,這才沉聲問向了阿星。
阿星聞言就說道:「因為我發現我之前的想法有錯誤,那最終教條或許有……」
「說真話。」青年依然沉穩,他沉聲說道:「不要用那些虛言來敷衍我,我特意讓他們離開,就是想聽到真話,關於這個世界的情況,我也有所瞭解與分析,說句實話,下一個使徒來襲時確實並不是最好的時機,最好的是在最強拒絕型使徒來襲時偷入最終教條,但是那時候危險太大了,而除了你和羅傑以外,我和伊利菲斯經歷過一次恐怖片世界,其餘人則是這一次才加入的新人,或許你和羅傑可以活下去,但是我們估計都會死掉,所以相對來說,還是這一次使徒來襲最為合適,我不覺得還有別的時機比這一次對我們新人更合適的了。」
阿星心裡歎了口氣,說實話,他也沒覺得可以隱瞞住眼前這個青年,這個青年雖然才經歷過一次恐怖片世界,但是其本質已經可以看得很清楚了,是標準的半智者,並非徹底的智者,但是智力,邏輯『性』,觀察力,分析能力都不算弱,而且還兼具有戰力,同時管理能力不弱,更還有一些領袖氣質,可以在危機時刻團結人心,這樣的人阿星曾經在輪迴小隊中看到過,譬如最有名的惡魔隊中的昊天便是這類人,可以說是潛力非常不錯的新人了,阿星也認為,虛言是無法哄騙這個青年的,埃德溫·范克裡夫。
阿星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埃德溫,你認為,目前大西州隊最緊要的是什麼?」
埃德溫·范克裡夫毫不遲疑,直接說道:「盡可能的保證新人存活,其次是盡可能的多獲得獎勵點數與支線劇情,因為你所認可的隊長任『性』,上一次,以及聽說的上上次,還有以前許多次,我們死掉太多熟練的老手,『浪』費了太多的獎勵點數與支線劇情了,以至於現在……」
「以至於現在怎麼樣?」說到這裡,阿星就冷笑了起來,他冷冷的看著埃德溫·范克裡夫道:「可能你搞錯了什麼……我們,我和羅傑,可不是你們的保姆啊。」
埃德溫·范克裡夫聞言,先是一驚,接著一怒,最後卻是歎了口氣道:「看來真的是我理解有誤了……我還以為,我們是一個隊伍的戰友。」
「呵呵。」阿星呵呵又冷笑了一聲,又說道:「若是未來你們繼續活著,而且有了自己的戰力,也能夠幫助我們,那或許還可以算是戰友,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不覺得你們有那一丁點可以稱之為戰友,所以……認清一下現實,誰都不是你們的父母,我們,沒必要為你們的生死而違背我們自己的意願,懂了吧?」
埃德溫·范克裡夫低頭默默不語,隔了好半天才說道:「其實……我之前也有思考,關於這個世界,這個奇妙的主神空間的情況,先不說這個空間的來由與其目的,光說輪迴小隊,對了,你知道我是研究社會關係學的吧?所以我對於在主神空間裡的輪迴小隊的關係有了大概的猜測。」
「首先,是進入輪迴世界的前後,導致了實力的強弱不均,其次是各個地區,各個民族,各個國家道德觀,世界觀,價值觀的不同,導致了行為的不同,最後則是得到力量後,每個人心底最真實的自我不同,所導致的行為也將不同,簡單些說,現實世界裡,有人想要金錢,有人想要權力,有人想要美『女』,有人想要長生不老,有人渴望親情,有人渴望愛情,有人抱著夢想……而這一切如果發生在輪迴小隊中,一旦得到了力量,那麼就會暴『露』出最真實的本『性』,殺戮,****,邪惡,正義,以及類似羅傑這樣的夢想。」
「所以我認為,輪迴小隊中,肯定有著邪惡傾向的隊伍,新人入隊,第一件事肯定是被狠狠凌虐,不單是為了滿足隊伍裡先入強者的變態*,更是為了抹殺掉新人的反抗心理,如此一來,新人所得到的所有輪迴世界收穫,都可以被強者們獲得,如此,強者越強,弱者越弱,就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了。」
「當然了,我從不認為,人類就該是本『性』邪惡的生物,有黑暗必然就有光明,黑暗有多黑,光明就有多亮,所以也會有類似羅傑這樣的人存在,當然了,鑒於輪迴世界的危險『性』大得可怕,或許也有團隊也由各方面的人員組成,善的,惡的,強勢的,膽小的,運氣好的,運氣差的,或許就如同現實世界那樣,因為相互間作用力而抵消掉了極端行為,然後在矛盾中前進,所以……」
阿星聽到這裡,就打斷了埃德溫·范克裡夫的話,他直接說道:「看來你的學業並不怎麼『精』通啊,還在上學吧?」
埃德溫·范克裡夫臉上一紅,也沒說話,就看著了阿星,而阿星就繼續說道:「你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強行將人類的行為劃分為了善良與邪惡,其實許多時候,並沒有真的善,也沒有真的惡,彼此行為的對抗與矛盾,很多時候其實只是彼此道路的對立,不過有一點我要讚賞你,那就是你居然自己推導出了養殖小隊的存在,這已經很不錯了,當然了,你簡單的把我們大西州隊歸納為了善良,這其實是可笑,而且愚昧的,我難道會告訴你……羅傑曾經毀掉了一個世界,並且屠殺光了裡面所有的生物嗎?當然了,那僅僅只是一個小世界,小位面,但是我們……與你所想像的善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這只是道路的抉擇,羅傑的道路,不,是大西州隊的道路,目前就是要達成羅傑想要做的事情,達成他所挑選中的人的夢想。」
埃德溫·范克裡夫立刻反駁道:「可是這未免太愚昧了吧?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誠然,在我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可以為弱者伸張正義,但是在危及我們自己『性』命的情況下,為了劇情人物而這樣做,這未免也太……要知道,我們才是大西州隊的隊員啊,我們活下來,並且成長起來,未來才可以為大西州隊的輪迴進行貢獻啊,這才可以讓大西州隊變強啊!」
阿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他冷冷的看著埃德溫·范克裡夫說道:「你又搞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決定大西州隊變強的,並不是你們,甚至不是我,而是羅傑啊!」
「我經歷過許多恐怖片世界,也經歷過好多次團戰,甚至比團戰更誇張的救世之戰也經歷過,我見識過許多許多輪迴小隊成員,新人,菜鳥,老鳥,甚至站立在輪迴世界最頂端的那些至強者們,我都見識過,你知道嗎?真正能夠在輪迴世界活下去,並且強大起來的東西是什麼?不是力量,不是心『性』,不是運氣,不是身體素質與技能,這些或許都有因素,但是不是主要原因,真正能夠決定一個人是否可以活下去,並且變強的原因,是活下去的*啊!」
「若是沒有活下去的*,那怕是最強實力者,最強智力者,也會因為不想活了而死亡,那些所謂的天才,或者那些兌換了強大技能屬『性』的所謂強者,在我眼裡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他們或許強大得快,但是死亡同樣的快,我並不覺得拋棄其餘,保護你們這些新人菜鳥,有助於提高團隊實力,或許如你剛才所說,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保護你們,或者在隨手而為的情況下保護你們,我們可以做,但是要違背我們的道路,違背我們活下去的*與原則,違背我們的夢想而去保護你們……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算什麼東西?值得我們這樣?」
阿星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同時留下了最後的聲音,以及渾身顫抖發冷的埃德溫·范克裡夫。
「沒有誰是你們的父母,沒有人有義務為你們做到什麼,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計劃,我們自己的道路,如果你們願意跟上來,那好,我們可以多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志,但若是你們妄圖以你們的利益來扭曲我們的道路,或者說阻擋我們的道路,那不好意思,我們就是敵人了,所以啊,不要擋著我們的路了啊,菜鳥,否則……」
「會一腳踢開你們的……」
第470章 我的姓……
埃德溫·范克裡夫心裡充滿了憤怒與無奈,雖然他知道阿星說得不錯,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自己遇到又是另一回事,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人性吧。
但是……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阿星所說的話,羅傑是不知道的。」
當埃德溫·范克裡夫把阿星的話告訴了另一個新人時,那個新人如此回答著,而且邊說話還邊玩著psp遊戲機。
這是一個少年,而且是一個亞洲人,在這大西州隊裡卻出現了一個亞洲人少年,約莫十來歲,這是很稀罕與奇怪的事情,而他並不是如埃德溫·范克裡夫那樣已經參與過一次恐怖片世界,他是這一次才加入的新人。
埃德溫·范克裡夫是大學生,而且是以研究人類行為,社會模式,以及心理學等等為主要研究方向的研究生,他與別的大部分輪迴小隊成員有些不同,簡單些說,他會靜靜的觀察任何接觸到的人,然後為其性格定位,也即是盡可能的看清一個人,而這個亞洲少年,是他沒有看清楚的人,或許是好奇,或許是試探,他把阿星的話告訴了這個少年。
「哦?為什麼那麼認為?」埃德溫·范克裡夫雖然自己也得到了這個答案,但是他還是問道。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少年不耐煩的說道:「阿星的所說的擋路,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所說的話,而非是羅傑的角度上所說的話啊。」
埃德溫·范克裡夫頓時有些不明白了,因為雖然他也得出了阿星的話羅傑並不知道的結論,但是他並非是從阿星的話裡得出這個結論的,事實上,他從阿星的話裡只能夠認為羅傑也是如此想的結論,所以他頓時分外好奇起來,少年究竟是如何得到這個結論的呢?
少年更加不耐煩了,他拔下了一根自己的頭髮,邊仔細看著邊說道:「你真的很煩,如果連我的話都不理解,那麼你根本不應該去試探與挑釁阿星,這樣做的後果反倒是你我無法承受的!」
埃德溫·范克裡夫更是不明白了,他原本還想試探一下這個新人,但是這一下是真的好奇了起來,連連問道:「這話怎麼說,好吧,我知道你可能不屑告訴我,但是你也要知道,若是我繼續不明白,那麼再犯了什麼錯,到時候也會連累到你啊,所以還是給我說個明白如何?」
少年無可奈何的歎著氣,又搖著頭,好半天後才說道:「那我就給你解釋一遍,但是……你可真煩啊……簡單些說,阿星所說的擋路,關鍵詞並不在於擋,而是路,也即是對於這一次輪迴世界,或者所有輪迴世界的應對方式,處理理念等等,而因為理念不同,就需要拋棄自己的隊友或者潛在盟友,用以貫徹自己的理念,這就不是所謂的夢想了,而是掠奪,而是背叛,甚至是……養殖者小隊,從道路上來說,這其實是羅傑最痛恨的存在,如果你當真認為阿星所說的擋路是指擋了羅傑的路,那麼從本質上來說,羅傑就是一個偽君子,一個小人,一個隱藏著的養殖者。」
埃德溫·范克裡夫不由喃喃說道:「說不定他就是,你也無法看穿人心吧?那誰知道……」
「不,他一定不是!」少年卻是斬釘截鐵的說道:「沒錯,我看不穿人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眼下我們討論的並不是人心,甚至不是阿星口裡的道路,所以我才肯定羅傑的不是。」
「你說不是就不是?而且我們不是正在討論人心,還有阿星所說的擋路嗎?」埃德溫·范克裡夫忍不住又說道。
「愚蠢!」少年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他又扯下了自己的一根頭髮,然後才說道:「我們正在討論的是我們的生死!在這個eva的世界裡,我們都不過是普通人,輪迴世界新人菜鳥,幾名拿著武器的精銳士兵就可以吐吐的把我們給滅掉,沒了羅傑,沒了阿星,等著我們的就是一個死字!從一開始我和你討論的就不是別的,而是我們的生死啊!」
「啊……啊,對,生死。」埃德溫·范克裡夫愣頭愣腦的重複道。
少年瞟了他一眼,才繼續說道:「用排除法來解釋一下,首先,我們新人,菜鳥,光憑我們沒有任何可能進入到最終教條,以完成任務,我思考了許多遍,那怕是借助這個世界的別的勢力力量,那怕是成為世界總統,如果有的話,也絕對沒可能進入到最終教條,因為我們需要面對的並非是純粹的科技力量與集眾力量,而是已經達到或者接近神話層次的eva使徒力量,從某些方面來說,我們在這個世界的力量層次中,屬於被補全的螻蟻,所以這一條排除,因為光憑我們,結果只可能死,沒有別的任何可能性存在。」
「然後是另一條,我們知道了阿星所說的話,知道了阿星的意思,然後我們得到的結論是,嗯,阿星說的是真的,而且這確實是羅傑的意思,羅傑是一個偽君子,他是一個隱藏的養殖者,然後我們就死定了,無論是在輪迴世界中死掉,被羅傑拋棄死掉,又或者他養殖者的身份曝光,總之,我們死定了,除非我們在短時間內,甚至這一次輪迴世界內強大到羅傑的程度,否則,我們死定了,所以這個也排除掉……」
「除此以外,我們唯一可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了羅傑並不知曉阿星所說的一切,而他是一個表裡如一,知行如一的人,如此一來,我們才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性。」
埃德溫·范克裡夫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相反,他其實很聰明,但是在這一刻,他還是被說得愣頭愣腦的,就只能夠傻傻的問道:「那萬一他就是一個偽君子,潛在的養殖者怎麼辦?我們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那不是……」
「你……」少年已經只能夠雙手扯頭髮,以此來表達他的鬱悶,好半天後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慢慢說道:「你到底是怎麼理解我的話的?無論羅傑是不是表裡如一,是不是潛藏的養殖者,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必須將其看成是表裡如一的人,他並不知道阿星給你所說的一切,原因我剛才已經分析了,無論是我們單干,還是我們認為他是養殖者,還是別的任何可能,我們活過這次輪迴世界的可能性都幾乎為零,那麼我們最大存活希望,就只剩下了羅傑是好人,是好人,是好人這唯一一個可能上,既然這是唯一的可能,那麼我們就沒有別的任何選擇,無論羅傑是任何性格的人,至少在我們計劃接下來的佈局與計劃時,我們就只可能認可他是一個好人,他並不知道阿星所說的一切,懂了吧?」
埃德溫·范克裡夫這下是真懂了,事實上,他才真的是被驚醒了,真的是恍然大悟,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想叉了,他不該去糾結阿星所說的話,以及去想羅傑是否知道阿星所說的一切,那所謂的擋路是否真的擋了羅傑的路,他該想的是如何活下去,也即是如何抓住唯一的存活點,那就是讓羅傑保護他們,這是唯一的辦法,所以就如眼前這個少年所說的那樣,羅傑就是一個好人,羅傑就不知道阿星所說的一切,因為反正別的任何一條路都是一個死字,那麼為什麼不選擇這唯一一條路去闖闖呢?那怕失敗了,也是在求生的時候失敗的,總比別的任何辦法的絕對死亡好吧?
「我懂了,我果然不該去與阿星糾結什麼,他有他的想法與做法,而我們有我們的想法與做法,去糾結他,就會忽視我們自己,我懂了……」
埃德溫·范克裡夫喃喃的自言自語著,然後他就雙眼發亮的看向了這個少年,因為他忽然間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或許比他想像的更加厲害,甚至是……厲害得多!
「對了,還一直沒問你的名字呢,你是亞洲人吧?日本?還是中國?或者是別的國家?」埃德溫·范克裡夫心裡有著計較,反倒不急著離開了,就坐到了少年旁邊問起話來。
少年很心煩的看了看埃德溫·范克裡夫,他也不回答,就自己玩著自己的psp,偶爾就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來,而埃德溫·范克裡夫也沒有不耐煩,就一直問著少年各種問題,其中大多數都是問其名字。
少年實在是被問得不耐煩了,這才忍不住吼道:「你閉嘴啊!以前中……中什麼?」
少年略有些疑惑的呢喃了一句,然後又憤怒的對這個埃德溫·范克裡夫說道:「總之,你閉嘴好不好!我的姓是蕭……名我忘記了,我不記得了,不要再來煩我了,總之,你叫我蕭就可以了!」
蕭……
大西州隊,第一次進入輪迴世界的新人,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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