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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課:富人不為錢工作


  怎樣才能變得富有?
  「爸,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變得富有嗎?」爸爸放下手中的晚報,問:「你為什麼想變得富有呢,兒子?」「因為這個周末基米的媽媽會開一輛新的卡迪拉克帶基米去海濱別墅度周末。基米還說要帶三個朋友去,但我和邁克沒有被邀請,他們說我們不被邀請是因為我們是窮孩子。」
  「他們真這麼說了嗎?」爸爸不相信地問。
  「是啊,他們說了!」我帶著一種受到傷害的聲調答道。
  爸爸沉默地搖了搖頭,把他的眼鏡往鼻樑上推了推,然後又去讀報紙了。我站在那兒期待著答案……
  那年是1956年,我9歲。由於命運的安排,我進了一所公立學校,許多富人把他們的孩子也送到那所學校。我們鎮基本上是個糖料種植場,種植場的經理和其他富裕的人,比如醫生、商人、銀行家都把孩子送進了這所學校,一到六年級都有。六年級之後他們的孩子通常會被送進私立學校。因為我家就在這個街區,所以我也進了這所學校。如果我家住在街的另一邊,或許我會去另外一所學校,和那些家庭背景與我差不多的孩子們在一起了。
  並且六年級之後,我會和那些孩子一道去上公立的中學和高中,因為沒有為我們這類孩子設立的私立中學。
  爸爸終於放下了報紙,我敢說他剛才一定是在思考我的話。
  「哦,兒子,」他慢慢地開口了,「如果你想變得富有,你就必須學會掙錢。」
  「那麼怎麼掙錢呢?」我問「用你的頭腦,兒子。」他說著,並微笑了一下,這種微笑意味著「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全部」,或者「我不知道答案,別為難我了」。

  建立合夥關係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爸爸的話告訴了我最好的朋友邁克。邁克和我可以說是學校裡僅有的兩個窮孩子。他和我一樣由於命運的捉弄而進了這所學校。其實我們倆的家裡並不是真的很窮,但我們感覺我們很窮,因為其他的男孩都有新棒球手套、新自行車,他們的東西都是新的。
  媽媽和爸爸也為我們提供了基本生活品,像吃的、戴的、穿的,什麼都不缺,但也僅此而已。我爸爸常說:「想要什麼東西,自己掙錢買。」我們想要東西,但的確沒有什麼工作可以提供給像我們這樣大的9歲男孩。
  「我們該怎麼掙錢呢?」邁克問。「我不知道,」我說,「你想做我的合夥人嗎?」
  於是,就在那個星期六的早晨,邁克成了我的第一個業務夥伴。我們花了整整一個上午去想掙錢的法子,其間常常不由自主地談起那些「冷酷的傢伙」正在基米家的海濱別墅裡玩樂。這實在有些傷人,但卻是好事,它刺激我們繼續努力去想掙錢的法子。最後,到了下午,一個念頭在我們的頭腦中閃過,這是邁克從以前讀過的一本科普書裡得到的主意。
  我們興奮地握手,現在我們的合夥關係終於有了實質的業務內容。
  在接下來的幾星期裡,邁克和我跑遍了鄰近各家,敲開他們的門問他們是否願意把用過的牙膏皮攢下來給我們。迷惑不解的大人們微笑著答應了,有的問我們要它做什麼,對此我們回答道:「這是商業秘密」。
  幾星期過去了,我媽變得心煩起來,因為我們選了一個靠近她洗衣機的地方放置我們的原料。在一個曾用來盛番茄醬的大罐子裡,積攢在那兒的用過的牙膏皮正在慢慢變多。
  看到鄰居們髒亂、卷曲的廢牙膏皮都到了她這兒,媽媽最後采取了行動。「你們兩個到底想要干什麼?」她問,「我不想再聽到『商業秘密』之類的話,趕快處理掉這些股東西,否則我就會把它們全扔出去!」
  邁克和我苦苦哀求,說我們已經快攢夠了,只等一對鄰居夫婦用完他們的牙膏後,我們就可以馬上開始生產了。經過一番口舌,最後媽媽給了我們一周的延期。
  來自媽媽的壓力使我們的生產日期提前了。我的第一樁生意,由於貨倉收到了媽媽的逐客令而出現危機,邁克的任務變成了告訴鄰居們快些用完他們的牙膏,告訴他們牙醫希望他們比平常更多地刷牙,我則開始組裝生產線。按照時間表,生產將於一星期後正式開始。開始生產的日子終於到了。爸爸帶著一個朋友驅車而至,來看兩個9歲男孩在公路邊合力操弄一條生產線。空氣中飛揚著的是細細的白色粉末,在一個長桌上是一些從學校拿來的廢牛奶紙盒以及家裡的燒烤架,燒烤架已經被發紅的炭烤到了極熱,發著白光。
  爸爸小心地走過來,由於生產線擋住了車位他不得不把車停在路邊。當他和他朋友走近時,他們看見一個鋼壺架在炭上,裡面的廢牙膏皮正在熔化。在那個時候,牙膏皮還不是塑料做的,而是鉛制的。所以一旦牙膏皮上的塗料被燒掉後,被放在鋼壺中的鉛皮就會燒熔,直到變成液體。當鉛皮到達熔點時,我們就用媽媽的抓鍋布墊著,將溶液從牛奶盒頂的小孔中小心地注入到牛奶盒中。
  牛奶盒裡裝滿了熟石膏,滿地的白色粉末是我們將灰和水混和時弄的,由於我一時匆忙,打翻了小包,所以弄得到處是白灰,好似下了場雪。牛奶盒就是石灰模的外部容器。
  爸爸和他的朋友注視著我們小心翼翼地把熔鉛注入到灰管頂部的小孔中。
  「小心!」老爸說。
  我也顧不上抬頭了,只是點點頭。
  最後,當溶液全部倒入石灰模後,我放下鋼壺;向老爸綻開了笑臉。
  「你們在干什麼?」他帶著謹慎的微笑問道。
  「我們正在按你告訴我的話做,我們就要變成富人了!」我說。
  「是的,」邁克咧嘴笑著點頭說道:「我們是合夥人。」
  「這些灰模子裡面是什麼東西?」老爸有些好奇地問。
  「看,」我說,「這是已經鑄好的一爐」。我用一個小錘子敲開了密封物並把管子分成兩半,我小心地抽掉灰模的上半部,一個鉛制的五分硬幣便掉了下來。
  「噢,天啊,」老爸叫了起來,用手摸著額頭:「你們在用鉛造硬幣!」
  「對啊,」邁克說,「我們按你說的,在自己掙錢吶。」
  爸爸的朋友轉過身去爆發出一陣大笑,爸爸則微笑著搖著頭。在一堆火和一堆廢牙膏皮旁,他面前的兩個白灰滿面的小男孩正在開心地笑著。
  爸爸要我們放下手裡的東西和他坐到屋外的台階上,然後他微笑著和藹地向我們解釋了「偽造」一詞的含義。
  我們的夢想破滅了!「你的意思是說這麼做是違法的?」邁克用顫抖的聲音問。
  「別怪他們,」我爸爸的朋友說,「他們也許會成為天才呢。」
  我爸爸瞪了他一眼。
  「對,這是違法的。」爸爸溫和地說,「但是,孩子們,別灰心,我為你們剛才表現出來的巨大的創造性和獨立思考精神而感到驕傲。」
  失望之中,邁克和我在沉默中坐了20分鐘才開始收拾殘局。
  我們的生意在剛開始的第一天就結束了。把粉掃攏時,我望著邁克沮喪地說:「我想基米和他的朋友們是對的,我們只能當窮人了。」
  爸爸正要離開時聽到了這話,「孩子,」他轉過身來說,「如果你們放棄了你們才真的只能當窮人了。一件事情的成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曾經嘗試過。要知道大多數人只是談論和夢想發財,而你們已經付出了行動。我再說一遍,我為你們驕傲,孩子們,別灰心,別放棄。」
  邁克和我沉默地站在那兒,話挺對,但我們仍不知應該干些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富有呢,爸爸?」我問。
  「因為我選擇了當中學老師。中學老師要專心教書,不該去想怎麼發財。我希望我能幫你們,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賺大錢。」
  邁克和我又回去繼續清理現場。
  爸接著說:「如果你們希望了解如何致富,不要問我,去和你爸談談,邁克。」
  「我爸?」邁克皺著眉頭。
  「對,你爸爸。」爸爸微笑著說,「你爸爸和我都認識的一個銀行經理,他對你爸爸非常崇拜。他有好幾次對我提過說你爸爸在賺錢方面是個天才。」
  「我爸?」邁克難以置信地問,「那我家為什麼沒有好車和好房子,就像學校裡的那些有錢的孩子一樣呢?」
  「高級車和高檔房子並不必然意味著你很富有或你懂得如何賺錢,」爸爸答道,「基米的爸爸為糖料種植園工作,他和我並沒有多大差別,他為公司工作而我為政府工作,是公司為他買了那輛車。但據說種植園正處於財務困境之中,基米的爸爸可能過不了多久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你爸爸則不同,邁克,他似乎正在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帝國。我相信幾年之內他就會成為一個非常富有的人。」
  聽到這番話,我和邁克又興奮起來了。帶著新的希望,我們迅速清理了首次失敗的生意所造成的混亂。我們還一邊清理一邊制定了一個與邁克爸爸談話的計劃,例如該怎樣談,何時談。問題在於邁克的爸爸工作時間很長,並且經常很晚才回家。他爸爸有一個貨倉,一個建築公司,一些店舖和三個餐館。正是這些餐館使他在外面要果到很晚。
  清理完畢後邁克塔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車,他會在他爸爸晚上回家後和他談談,並問他是否願意教我們如何賺錢。邁克答應和他爸爸談完後無論多晚都給我回電話。
  晚上8:30電話響了。
  「下周六,太好了!」邁克的爸爸同意與我們會面。

  課程開始了

  「我每小時付給你10美分」。
  即使以1956年的報酬標準看,10美分一小時也是極低的。
  邁克和我在那天上午8點和他爸爸會面了。他仍然很忙而且會面前已經工作了1個多小時了。他的建築監理人剛坐著他的卡車離開,我就進了他那窄小而簡樸整潔的家,邁克站在門口迎接我。
  「我爸正在打電話,他讓我們在走廊後面等著。」邁克邊說邊開門。
  當我舉步跨過這座老房子的門檻時,舊木地板發出「嘎嘎」
  的響聲。門內地板上有個廉價的墊子,這個墊子的磨損程度記錄了經年累月無數次踏上這個地板的腳步,雖然很乾淨,但還是該換了。
  當我進入到狹小的臥室時感到有些害怕,這間臥室裡塞滿了陳舊發霉而厚重的家具,它們早該成為收藏者的藏品了。在沙發上坐著兩個女人,她們的歲數比我媽大一些,她們的後面還坐著一個穿工作服的男人。他穿著卡其布的襯衫和外套,衣服燙得很平整,但沒有漿過,他手上拿著磨得發光的工作簿。他大概比我爸爸大10歲的樣子,我想大概45歲吧。
  當我和邁克走過他們身邊時他們沖我們微笑著,我們朝廚房走去,穿過櫥房可以到後院。
  我也有點靦腆地沖他們笑笑。
  「他們是什麼人?」我問邁克。
  「噢,他們是給我爸幹活的。那個老點的男人負責管理貨倉,那兩個女人是餐館經理。
  剛才在門口你也看到建築監理人了;他在離這兒50英里遠的一個公路項目中工作。還有一些監理正在負責房屋建設的項目,不過他們在你到這裡之前就已經走了。「
  「每天都是這樣的嗎?」我問。
  「並不總是,但經常是這樣的。」邁克說著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我身邊。
  「我問過他願不願意教我們掙錢。」邁克說。
  「哦,那他怎麼說?」我急切地問。
  「嗯,開始時他臉上有一種取笑的表情,然後他說會給我們一個建議。」
  「噢!」我說著,用兩個椅子後腿撐著,把椅子靠著牆翹起來。
  邁克也學著我這麼做。
  「會是什麼建議呢?」我又問。
  「不知道,但很快就會清楚了。」邁克說。
  突然,邁克的爸爸推開那扇搖搖晃晃的門走進了門廊,邁克和我跳了起來,不是出於尊敬而是因為嚇了一跳。
  「準備好了嗎,孩子們?」邁克的爸爸問道,隨手拖了把椅子坐到我們旁邊。
  我們點著頭,把椅子移到他面前坐下。
  他也是個大塊頭的男人,大約有6英尺高,200磅重。我爸的個子要更高些,但和他差不多重。我爸比邁克的爸爸大5歲,他們看上去很像同一類人,但氣質有些不同,也許他們的力氣都那麼大,我在想。
  「邁克說你們想學賺錢,對嗎,羅伯特?」
  我快速地點點頭,心裡有點兒忐忑,在他的微笑和話語後面似乎隱藏著一股很強的力量。
  「好,這就是我的建議:由我來教你們賺錢,但我不會像在教室裡教學生那樣教你們,你們得為我工作,否則我就不教。因為通過工作我可以更快地教會你們,如果你們只想坐著聽講,就像在學校裡那樣的話,那我就是在浪費時間了。怎麼樣?小伙子們,這就是我的建議,你們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絕」。
  「嗯……我可以先問個問題嗎?」我問。
  「不能,你只能告訴我是接受還是拒絕。因為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不能浪費時間。如果你不能下定決心,就永遠也學不會如何賺錢。要知道,機會總是轉瞬即逝,要想成功必須迅速作出決定。你看,現在你有一個你想要的機會,但這個賺錢學校可以在10秒鐘內開學或者關門,那麼你……。」邁克的爸爸微笑著看著我們,卻並沒有說下去。
  「接受。」我說。
  「接受。」邁克也說。
  「好!」邁克的爸爸說道,「馬丁夫人會在幾分鐘內到達。等我和她辦完事後,你們跟她去我的雜貨店,你們可以在那兒開始工作了。我每小時付給你們10美分,你們每周六來工作3個小時。」
  「但我今天有一場棒球比賽!」我說。
  邁克的爸爸降低聲調嚴厲地說:「接受或者拒絕。」
  「我接受。」我趕忙回答,我決定去工作和學習而不去打棒球了。

  30美分

  以後從一個美好的星期六早上9點起,邁克和我正式開始給馬丁夫人幹活了。馬丁夫人是一個慈祥而有耐心的女人,她總是說邁克和我使她想起她的兩個兒子,她的兩個兒子長大後就離開了她。馬丁夫人雖然很慈祥,卻強調應該努力工作,她讓我們不停地幹活。她是一個很好的監工,3個小時裡,我們不停地把罐裝食品從架子上拿下來,用羽毛撣彈去每個罐頭上的灰塵,然後重新把它們碼放好。這工作真的很乏味。
  邁克的爸爸,就是我稱為「富爸爸」的那一位,擁有9個這樣的小型超市,它們是「7∼11」便利店的早期版本,當時除了這些小型超市以外附近幾乎沒有可以買到牛奶、麵包、黃油和香煙的雜貨店,所以生意還不錯。問題是,這是在空調出現之前的夏威夷,由於炎熱,商店不可能關上門。而店的兩邊有許多停車位,每當一輛車開過或駛進車位,灰塵就漫天揚起飄人店內。
  於是,在還沒有空調的時代,我們就有事可干了。
  此後的三個星期中,每周六邁克和我向馬丁夫人報到並在她那兒工作3個小時。中午以前,我們的工作就結束了,她就在我們每人的手中放下三個小鋼蹦兒。即使是在50年代中期,對於9歲的男孩來說,30美分也並不十分令人激動,因為就算買一本小人書也得花上10美分呢。
  第四個星期的星期三,我準備退出了。我答應工作是因為我想從邁克爸爸那裡學會賺錢,而現在我卻成了每小時10美分的奴隸。更糟糕的是,自從第一個星期六後我就一直沒見到過我們的賺錢老師——邁克的爸爸。
  「我要退出。」吃午飯的時候我對邁克說。學校的午飯糟透了,上課也沒勁,而且我現在幾乎一點也不盼著過星期六了。因為對我而言,現在的星期六換來的僅僅是每周的30美分。
  邁克得意地笑了。
  「你笑什麼?」我沮喪而氣惱地問。
  「我爸說早料到了,他說如果你不想幹了就讓我帶你去見他。」
  「什麼?」我感到受了愚弄,氣憤地問,「他早就在等我去找他?」
  「是的,我爸是個不一般的人,他跟你爸的教育方法不一樣。
  你爸你媽說得多,我爸說得少,不過他早就猜到了你會這麼說的。你要等到這個周六,我會告訴他你已經準備好了。「」你是說我被設計了?「
  「還不肯定,但有可能。我爸會在周六說明的。」

  星期六的排隊等候

  我已經準備好要面對邁克的爸爸說個明白,連我的親爸爸也生氣了。我的親爸爸,就是我前面說的較窮的那個,認為我的富爸爸違反了童工法應該受到調查。
  我那受過高等教育的爸爸要我去爭取應有的待遇,每小時至少25美分。爸爸說如果我得不到加薪,就應該立即退出。
  爸爸氣憤地說:「你根本不需要那份該死的工作。」
  星期六早上8點,我又穿過了邁克家那扇搖晃著的大門。
  「坐下等著。」邁克的爸爸在我進門時對我說,說完便轉身消失在他那臥室邊的小辦公室裡。
  我四下看看,沒發現邁克,我感到有些侷促,小心地坐到了沙發上,四個星期前見過的那兩個女人笑著給我挪出了點地方。
  45分鐘過去了,我開始冒火,那兩個女人已經在30分鐘前會見完畢離開了。那個老紳士在呆了20分鐘後,也辦完事走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那天夏威夷陽光燦爛,外邊時不時地傳來大人、孩子嬉戲的笑聲,而我卻仍在那幢陳舊黑暗的屋子裡坐著,等候一個剝削童工的小商人的召見。我能聽見他在辦公室裡沙沙地走動、打電話,但就是不理我。我真的想出去了,但不知為什麼我沒有走。
  又過了15分鐘,正好9點,富爸爸終於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他什麼也沒說,用手示意要我跟著他去那間小辦公室。
  「你要求加薪,否則你就不幹了,是嗎?」他邊說邊在椅子裡搖來搖去。
  「你不講信用!」我脫口而出,眼淚差點掉下來。這樣的事對一個9歲的小男孩來說是覺得挺委屈的。
  「你說過如果我為你工作,你就會教我。好,我給你幹活,我工作努力,我甚至放棄了棒球比賽來為你工作,而你卻說話不算數,你什麼也沒教我!就像鎮上每個人說的那樣,你言而無信,還貪心。你想要所有的錢而毫不關心你的僱員。此外,你一點兒也不尊重我,讓我等了這麼久。我只是個小孩,我應該得到優待!」。
  富爸爸在搖椅裡向後一靠,手摸著下巴盯著我,好像在研究我。
  「不錯,」他說,「還不到1個月,你已經有點像我的其他僱員了。」
  「什麼?」我問。我並未聽明白他的話,心裡更加氣憤不已。
  「我想你會如約教我,然而你卻想折磨我?這太殘忍了,真的太殘忍了!」
  「我正在教你。」富爸爸平靜地說。
  「你教我什麼了?什麼也沒有!」我生氣極了,「自從我為那幾個小錢幹活以來,你甚至沒和我說過話!10美分1小時!哈,我應該到政府那兒告你!你知道,我們有《童工法》,我爸可是為政府工作的。」
  「哇!」富爸爸叫道:「現在你看上去就像大多數給我幹過活的人了,他們要麼被解雇要麼辭職不幹了。『」
  「這正是我想要做的!」我說道。作為一個小孩,我覺得自己很有勇氣。「你騙了我,我為你工作,而你卻不守信用,你什麼也沒教我」。
  「你怎麼知道我什麼都沒教你?」富爸爸仍然平靜地問我。
  「你從不和我說話,我給你幹了三個星期,而你什麼也沒教給我。」我撅著嘴說。
  「教東西一定要說或講嗎?」富爸爸問。
  「是呀。」我回答道。
  「那是學校教你們的法子,」他笑著說,「但生活可不是這樣的教法。你知道嗎,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師,大多數時候,生活並不對你說些什麼,它只是推著你轉,每一次推,它都像是在說『喂,醒一醒,有些東西我想讓你學學」』。
  「這傢伙在說些什麼?」我暗自問自己。「生活推著我轉就是生活在對我說話?」現在我知道我必須辭職了,我正在和一個應該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傢伙說話。
  但富爸爸仍在說:「假如你弄懂了生活這門大課,做任何事情你都會游刃有余。但就算你學不會,生活照樣會推著你轉。所以生活中,人們通常會做兩件事。一些人在生活推著他轉的同時,抓住生活賜予的每個機會;而另一些人則聽任生活的擺佈,不去與生活抗爭。他們埋怨生活的不公平,因此就去討厭老闆,討厭工作,討厭家人,他們不知道生活也賜予了他們機會。」
  當時我還是不太明白富爸爸的話。
  「生活推著我們所有的人,有些人放棄了,有些人在抗爭。
  學會了這一課的少數人會進步,他們歡迎生活來積極地推動他們,對他們來說,這種推動意味著他們又可以去學習一些新的東西,然後再進步。當然,大多數人還是放棄了,一部分人像你一樣還在抗爭。「富爸爸站起來,推開那扇破舊失修的窗子,」如果你學會了這一課,你就會成為一個智慧、快樂而富有的人。如果你沒有學會,你就只會終生抱怨工作、報怨低報酬和難以相處的老闆,你會生活在一勞永逸地把你所有的錢的問題都解決的幻想中。「
  富爸爸抬眼看我是否在聽。他的眼光與我相遇,我們互相對視著,通過眼睛互相交流著,最後,當我接收了他全部的信息後,我將眼睛轉開了。我知道他是對的,我需要向他學習。
  富爸爸繼續說:「如果你是那種沒有毅力的人,你將放棄生活對你的每一次推動。這樣的話,你的一生會過得穩穩噹噹,不做錯事、隨時準備著當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發生時解救自己,然後,在無聊中老死。你會有許多像你一樣的朋友,希望生活穩定、處世無誤。
  但事實是,你對生活屈服了,不敢承擔風險。你的確想贏,但失去的恐懼超過了成功的興奮,事實是從內心深處,你就始終認為你不可能*,所以你選擇了穩定。「
  我們的眼光又相遇了。十秒鐘之久,我們互相注視著,直到相互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你一直想推動我嗎?」我問。
  「可以這樣說,但我寧願說我是在讓你品嚐生活的滋味。」富爸爸笑道。
  「什麼是生活的滋味?」我問,怒氣未消,但充滿好奇,甚至準備聆聽教誨了。
  「你們倆是第一個請求我教授如何賺錢的人,我有15O 多個僱員,但沒有一個人請教過我這個問題。他們只是要求工作,並獲得報酬。他們把一生中最好的年華用來為錢而工作,卻不願去弄明白工作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坐在那兒專心地聽著。
  「所以當邁克告訴我你們想賺錢時,我決定設計一個和真實生活相近的課程。雖然我也可以說得精疲力盡,但你們會左耳進,右耳出,所以我決定讓生活給你們演示一下,這樣你們就會聽懂我想說的話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每小時只給你們10美分的用意。」
  「那麼10美分一小時的工作又有什麼教益呢?」我問,「是說工人很便宜,可以去剝削他們嗎?」
  富爸爸向後靠去並開心地笑了起來,隨後說:「你最好改變一下觀點,停止責備我,你是不是以為我有毛病。如果你認為我有病,你得想法兒改變我;如果你認為問題在你那兒,你就得去學習,然後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更聰明。大多數人認為世界上除了自己外,其他人都應該改變。讓我告訴你吧,改變自己比改變他人更容易。」
  「我不明白。」我說。
  「別拿你的毛病來責備我。」富爸爸說,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可你每小時只給我10美分哪!」
  「那麼你學到了什麼?」他笑著問。
  「我很便宜。」我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瞧,你還是覺得問題在我這兒呢。」富爸爸說。
  「可的確是這樣呀。」
  「好吧,如果你繼續保持這種態度,你就什麼也學不到。反過來,如果問題的確在我,你該怎麼辦?」
  「嗯,請你提高我的工資,對我更尊重些並教我如何賺錢。」
  「噢,是嗎?」富爸爸說,「大部分人會這麼干,他們辭職,然後去找另一份工作,期望能得到更好的機會、更高的報酬,認為一份新的工作或更高的報酬會解決所有問題。
  而在大多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
  「那我該怎麼辦呢?」我問,「接受這可憐兮兮的每小時10美分然後還要微笑嗎?」
  富爸爸笑了。「有些人會這麼做的,僅僅因為他們和他們的家庭需要錢而接受這份工資,但他們所做的只是等待,等待著能有機會讓他們掙到更多的錢使問題解決。於是大部分人接受了,有些人做兩份工並且非常努力地工作,但仍只能得到很少的報酬。」
  我坐在那裡,眼睛盯著地板,開始聽懂富爸爸的這一課。我感到這的確是生活的原味。
  最後,我抬起頭,又重複了前面的問題:「那麼怎樣才能解決問題呢?」
  「用這個,」他說著輕輕地拍著我的腦袋,「你兩個耳朵之間的這個傢伙。」
  直到那一刻富爸爸才顯示了他區別於他的職員和我窮爸爸的關鍵的東西——這一點讓他最終成為了夏威夷最富的人之一。而我受過良好教育的爸爸則一生都在與財務問題抗爭。
  富爸爸獨特的觀念使他的一生都與眾不同。
  富爸爸後來又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講到這個觀點,這就是我稱之為「第一課」的內容。

  窮人和中產階級為錢而工作,富人讓錢為他們工作

  在那個明媚的星期六上午,我接受了一種與窮爸爸教我的方式完全不同的學習方式。就在那一刻,我意識到兩位爸爸都希望我去學習,鼓勵我去研究,但研究的內容不同。
  我那受過高等教育的爸爸建議我按他的模式去做。「兒子,我希望你努力學習,得到好成績,這樣你就能在大公司裡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而且會收入不菲。」富爸爸卻希望我去研究錢的運動規律,好讓錢為我所用。在他的指導下我會在生活中而不是在教室裡學習這些課程。
  富爸爸繼續著我的第一課:「我很高興你為每小時10美分而生氣,如果你不生氣而是高興地接受了它,那我只能告訴你我沒法教你。真正的學習需要精力、激情和熱切的願望。
  憤怒是其中一個重要的成分,因為激情正是憤怒和熱愛的結合物。說到錢,大多數人希望穩穩妥妥地掙到,他們很少有掙錢的激情,於是,只好有沒錢的恐懼。「
  「這就是他們接受低工資工作的原因嘍?」我問。
  「是呀,」富爸爸說,「因為我比種植園和政府付給員工的少,有人說我剝削人,我說是他們自己剝削自己,而不是我。」
  「但你沒覺得你該多給點兒嗎?」我問。
  「沒這必要。而且,再多一點的錢也不會解決問題。比如你父親,掙錢也不少,但仍會欠賬。對大多數人而言,給的錢越多,他欠的債也就越多。」
  「這就是1小時10美分的原因?」我笑了,「課程的第一部分。」
  「沒錯。」富爸爸也笑了,「你瞧,你爸進了大學而且受到很好的教育,所以他能得到一份高薪的工作。他的確也得到了,但他還是為錢所困,原因就是他在學校裡從來沒學過關於錢的知識。而且最大的問題是,他相信工作就是為了錢。」
  「你不這麼認為嗎?」我問。
  「當然不是,」他說,「如果你想為錢而工作,那就呆在學校裡學吧,那可是一個學習這種事的好地方。但是如果你想學習怎樣使錢為你所用,那就讓我來教你。不過首先你得想學。」
  「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想學嗎?」我問。
  「不是,」他說,「因為學習為錢工作很容易,特別是當你談到錢時的第一感覺是恐懼時,學習為錢工作就更容易了。可學習怎樣使錢為你工作卻要難得多。」
  「我不明白。」我皺著眉頭。
  「別擔心,你只須知道,正是出於恐懼心,人們大多害怕失去工作,害怕付不起賬單,害怕遭到火災,害怕沒有足夠的錢,害怕挨餓,大多數人期望得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為了尋求穩定,他們會去學習某種專業,或做生意,拚命為錢而工作,大多數人成了錢的奴隸,然後把怒氣對準他們的老闆。」
  「學習讓錢為我所用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課程嗎?」我問。
  「是的,」他重複道,「絕對不同。」
  在這個美麗的夏威夷的早晨,我們葡靜地坐著。我的朋友們應該已經開始他們新一季的棒球聯賽了,但不知為什麼,我現在開始慶幸決定干這1小時10美分的工作了,我感到我學到了我的朋友們在學校裡所學不到的一些東西。
  「準備好了嗎?」富爸爸問。
  「是的。」我咧嘴笑了。
  「我可是遵守了諾言的,我已經帶你去看到了你的未來。」富爸爸說。「9歲時,你已經有了為錢而工作的體驗。只須把上個月重複50年,你就知道大多數人是如何度過一生的了。」
  「我不明白。」我說。
  「你兩次等著見我時有何感覺?一次是被僱用,一次是要求加薪。」
  「真可怕。」我說。
  「如果選擇為錢而工作,這就是許多人所過的生活。」
  「那麼每次三小時工作結束,馬丁太太給你三個硬幣時,你又有什麼感覺?」
  「我覺得不夠。看上去就像什麼也沒給似的,真讓人失望。」
  「這也正是大多數僱員拿到他們工資單時的感覺,此外還要扣除稅和其他一些項目。
  至少,你拿到的還是100%的工資「。
  「你是說工人們拿到的不是全部工資?」我吃驚地問。
  「當然不是,政府要先拿走一份,這就是稅。」富爸爸說,「你有收入時得交稅,當你消費時也得交稅。你存錢時得交稅,你死時還得交稅。」
  「政府怎麼能這樣?」
  富爸爸坐在那兒沉默不語,我猜想他希望我認真地聽而不是插嘴胡說。
  於是我安靜了下來。說真的,我不喜歡聽到關於稅的事。我知道爸爸總是抱怨稅收太高了,但也沒辦法。生活是否也推過他?
  富爸爸在椅子裡緩緩搖著,眼睛看著我。
  「真的準備好跟我學習了嗎?」他問。
  我慢慢點點頭。
  「我得說,這裡頭有不少東西要學。學習怎樣讓錢為你所用將是一個漫長的、不斷學習的過程,或許會持續一生。大多數人上了四年大學後,教育也就到頭了,可我知道我會一輩子去研究錢這東西,因為我研究得越深,知道的東西也就越多。大多數人從不研究這個題目,他們去上班,掙工資,然後去開銷,總也不明白為何老被錢所困擾,於是以為多點錢就能解決問題,卻幾乎沒有人意識到缺乏財務知識才是他們真正的問題所在。」
  「那我爸總頭疼稅的問題也是因為他沒有財務方面的知識嗎?」我疑惑地問。
  「稅只是如何讓錢為你所用的一個極小的部分。今天,我只是想弄清你是否有熱情去了解錢這東西。大多數人都沒有這樣的願望,他們只想進學校,學點專業技能,輕松工作並且掙大錢。
  當他們某一天醒來面臨嚴重的財務問題時,他們已不能停止工作。這就是只知道為錢工作而不知如何讓錢為你工作的代價。你有熱情學習嗎?「
  我點了點頭。
  「好,」他說,「現在回去幹活,這次我什麼報酬也不給。」
  「什麼?」我大吃一驚。
  「聽著。什麼也不給。你每周六同樣干三個小時,但這次不會再有每小時的10美分了。
  你不是說你想學不為錢而工作嗎?所以我什麼也不給你。「
  我幾乎不相信我的耳朵。
  「我已經和邁克談過了,他已經開始免費幹活了,撣乾淨罐頭上的塵土再把它們重新碼好。你最好快點回去和他一塊兒干。」
  「這不公平,」我說,「你總得給點什麼呀。」
  「你說過你想學習。如果你現在不學,將來長大了就會像坐在會客室裡的那兩個女人和老頭一樣,為錢而工作並且希望我別解雇他們。或是像你爸那樣,掙很多錢卻眼看著債台高築,希望靠更多的錢來解決問題。如果你想這樣,我可以每小時付你10美分,你可以像其他大人那樣,抱怨這裡工資太低,辭職另找工作。」
  「我還是不明白?」我問。
  富爸爸又拍了拍我的頭,「動動腦子,」他說,「如果你好好想一想,你會感謝我給了你一個機會,讓你成為有錢人。」
  我站在那兒,依舊不相信我達成的新協議。我是來要求增加工資的,而現在卻被告知以後得白干。
  富爸爸又一次拍著我的頭說:「慢慢想去吧,現在出去開始工作。」

  第一課:富人不為錢工作

  我沒對爸爸說我沒工錢了,他不會理解的,而且我也不想對他解釋我自己也還弄不明白的事。
  接下來的三個星期裡,我和邁克每周六白干三小時。這工作不再讓我心煩,過程也容易些了。只是無法參加球賽以及不能再買小人書讓我耿耿於懷。
  富爸爸在第三周周末的中午來了。我們聽見他的卡車泊進了車位,以及發動機熄火的聲音。他走進小店並且與馬丁太太擁抱致意。在視察了店面的運營情況後,他走向冰淇淋櫃,取出兩個冰淇淋,付了錢,然後對我和邁克打了個手勢說:「孩子們,我們出去走走。」
  閃開來往的汽車,我們穿過街道,又走過一大片草地,草地上許多大人正在打壘球。
  最後我們坐到一張草地遠處的野餐桌前,富爸爸把冰淇淋遞給我和邁克。
  「還好嗎?」他問。
  「挺好。」邁克說。
  我也點頭同意。
  「那學到了什麼沒有?」
  邁克和我面面相覷,一起聳聳肩搖了搖頭。

  避開人一生中最大的陷阱

  「你們正在學習一生中最重要的一課,你們應該學會思考。」
  富爸爸說道,「如果你學會了這一課,你將一生享受自由和安寧;如果沒有學好這一課,你們就會像馬丁太太和其他在這空場裡玩壘球的人一樣了此一生。他們為一點點錢而勤奮工作,兼有一種有工作的虛幻安全感,盼著一年三周的假期和工作45年後獲得的一小筆養老金。如果你喜歡這樣,我就把工資提到每小時25美分。」
  「但他們都是努力工作的好人啊,你在嘲笑他們嗎?」我問道。
  一絲笑容浮上了富爸爸的面龐。
  「馬丁太太對我就像媽媽一樣,我決不會那麼殘忍地對她。
  我上面的話可能聽起來很無情,可是我正盡力向你倆說明一些事情。我想拓寬你們的視野以便讓你們看清一些東西。這些東西甚至大多數成年人也從未有看見過,因為他們眼界狹窄,大多數人從未認識到他們身處困境。「。
  邁克和我還是不太明白他的話。他聽起來很無情,然而我們能感到他確實急於想讓我們明白一些事情。
  富爸爸笑著又說了:「25美分1小時怎麼樣?這樣是否能讓你們心跳加速?」
  我搖搖頭說:「不會啊」,可事實上,25美分1小時對我而言可真是一大筆錢啊!
  「好,我每小時給你1美元。」富爸爸帶著狡黠的笑容說。
  我的心開始狂跳,頭也開始發暈。「接受,快接受。」我的心裡在喊,但我不相信我所聽到的,所以什麼也沒說。
  「好吧,每小時2美元。」
  我那9歲的大腦和心髒幾乎要爆炸了。畢竟這是1956年,每小時2美元將使我成為世界上最有錢的孩子!我無法想像能掙到這麼多錢。我想說「好的」,我真想達成這筆交易。
  我似乎看見一輛新自行車,一副新棒球手套,以及當我拿出錢時同學們羨慕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基米和他的朋友再也不能叫我窮人了,但不知怎麼我仍未開口。
  也許我的腦袋已經熱昏了,但內心深處,我極其想要那每小時的2美元。
  冰淇淋化了,流到了我手上。冰淇淋簡已經空了,螞蟻正在享受著一團香精和巧克力。
  富爸爸看著兩個孩子盯著他,眼睛睜很大大的,腦子裡卻空空如也。事實上,他正在考驗我們,而且他也知道我們很想接受這筆交易。他知道每個人都有可以被擊中的弱點,也知道每個人都有一種強大、堅定、無法用金錢收買的精神。問題在於哪一部分更強大。他在一生中考驗了成百上千的人,每次的招工面試都是一番考驗。
  「好,5美元1小時。」
  我的內心突然平靜下來了,內心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個出價太高了,顯得有些荒謬。
  在1956年,連成年人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每小時掙5美元的。誘惑消失了,平靜回來了。我慢慢地轉過頭去看邁克,他也在看我。我靈魂中軟弱而貧乏的一面沉默了,而無法用錢收買的一面占了上風。面對錢,我開始心安神定。我知道邁克也一樣。
  「很好,」富爸爸輕輕地說,「大多數人都希望有一份工資收入,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有恐懼和貪婪之心。先說恐懼感,沒錢的恐懼會刺激我們努力工作,當我們得到報酬時,貪婪或欲望又開始讓我們去想所有錢能買到的東西。於是就形成了一種模式。」
  「什麼模式?」我問。
  「起床,上班,付賬,再起床,再上班,再付賬……他們的生活就是在無窮盡地為這兩種感覺而奔忙:恐懼和貪婪。給他們更多的錢,他們就會以更高的開支重複這種循環。
  這就是我所說的『老鼠賽跑「』。
  「有什麼法子嗎?」邁克問。
  「有,但只有少數人知道。我希望你倆能在工作和跟我學習的過程中找到解決的辦法。
  這就是我不給你們任何工資的原因。「
  「有什麼提示嗎?」邁克問,「我們工作得很累,尤其是白干的時候。」
  「哦,第一步是講真話。」富爸爸說。
  「我們可沒撒謊。」我叫道。
  「我沒說你們撒謊,我是說要分清真相。」
  「那什麼是真相?」
  「靠你感覺,除了你自己誰也不能真正明白你的感覺。」
  「你說這公園裡的人,那些為你工作的人,還有馬丁夫人,他們都沒弄清楚這些東西?」
  「我想是的。他們害怕沒有錢,不願面對沒錢的恐懼,對此他們作出了反應但不是用他們的頭腦。」富爸爸說著拍拍我們的頭。「他們會去掙了點小錢,可快樂、欲望、貪婪會接著控制他們,他們會再作出反應,仍然是不加思考。」
  「他們的感情代替了他們的思想。」邁克說。
  「正是如此,他們不去分辨真相,不去思考,只是對感受作出反應。他們感到恐懼,於是去工作,希望錢能消除恐懼,但錢不可能消除恐懼。於是,恐懼追逐著他們,他們只好又去工作,希望錢能消除恐懼,但還是無法擺脫恐懼。恐懼使他們落入工作的陷階,掙錢——工作——掙錢,希望有一天能消除恐懼。但每天他們起床時,就會發現恐懼又同他們一起醒來了。恐懼使成千上萬的人徹夜難眠,憂心忡忡。所以他們又起床去工作了,希望薪水能殺死那該死的恐懼。錢主宰著他們的生活,他們拒絕去分辨真相,錢控制了他們的情感和靈魂。」
  富爸爸靜靜地坐著,讓他的話音漸漸消失。邁克和我聽著他的話,但不能完全明白他在講些什麼。我經常奇怪於大人們為什麼總是急急忙忙去工作,這事看起來真是無趣,而且他們看上去也不快活,但好像總有些東西使他們不斷地急著去工作。
  意識到我們已經盡可能地吸收了他的話後,富爸爸說:「我希望你倆避開這個餡餅,這就是我想教你們的,而不只是發財,發財並不能解決問題。」
  「不能嗎?」我驚奇地問。
  「不能。讓我談談另一種感情:欲望,有人把它稱為貪婪,但我寧可用欲望。希望一些東西更好、更漂亮、更有趣或更令人激動,這是相當正常的。所以人們總為了實現欲望而最終變成是為錢工作。他們認為錢能買來快樂,可用錢買來的快樂往往是短暫的,所以他們不久就需要更多的錢來買更多的快樂、更多的開心、更多的舒適和更多的安全。於是他們工作又工作,以為錢能使他們那被恐懼和欲望折磨著的靈魂平靜下來,但實際上錢無法滿足他們的欲望。」
  「即使是富人?」邁克問。
  「富人也是如此。事實上,許多人致富並非出於欲望而是由於恐懼,他們認為錢能消除那種沒有錢、貧困的恐懼,所以他們積累了很多的錢,可是他們發現恐懼感更加強烈了,他們更加害怕失去錢。我有一些朋友,已經很有錢了,但還在拚命工作,甚至有些百萬富翁比他們窮困時還要恐懼。這種恐懼使他們過得很糟糕,他們精神中虛弱貧乏的一面總是在大聲尖叫:我不想失去房子、車子和錢給我帶來的上等生活。他們甚至擔心一旦沒錢了,朋友們會怎麼說。許多人變得絕望而神經質,儘管他們很富有。」
  「那窮人是不是要快活些?」我問。
  「我可不這麼認為。閉口不談錢就像依賴錢一樣是一種心理疾病。」
  這時,就像約好了似的,鎮上的乞丐走過我們的桌子,停在一大堆垃圾罐旁翻撿起來。
  我們三個極有興趣地注視著他,剛才我們幾乎沒意識到他的存在。
  富爸爸掏出1美元,向乞丐招招手。看到錢,乞丐立即走過來,他收了錢,含糊不清地道了謝就欣喜若狂地拿著他的錢走了。
  「他與我的大多數僱員並沒有太大差別,」富爸爸說,「我遇到過很多人,他們說『我對錢沒興趣』,可他們卻一天工作8小時並不停地抱怨工作無聊。如果他們對錢沒興趣,又何必干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呢?這種人比斂財的人病得更重。」
  當我坐在那兒聽著富爸爸的話時,腦中無數次地閃出了我爸爸的話:「我對錢不感興趣。」他常說這句話,他說:「我工作是因為我熱愛這個職業。」
  「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問,「不為錢工作直到所有的恐懼和貪婪都消失嗎?」
  「那只會浪費時間。人需要有感情,它使我們真實,感情這個詞表達著行動的動力。
  真實地看待你的感情,以你喜歡的方式運用你的頭腦和感情,而不是與自己作對。「
  「啊喲!」邁克叫了起來。
  「別對我的話擔心,它會讓你受用一生的。好好觀察你的感情,別急於行動。大多數人不懂得是他們的感情代替了他們的思想,感情是感情,你還必須學會獨立思考。」
  「你能給我們舉一個例子嗎?」我問。
  「可以。當一個人說『我得去找份工作』,這就很可能是感情代替了思考。害怕沒錢的感覺便產生了找工作的念頭。」
  「但是如果人們要付賬的話他們是需要錢的呀。」我說。
  「的確如此。所以,我說感情常常過多地代替了思考。」
  「不懂。」邁克說。
  「比如說吧,如果人們害怕沒有錢花,就立刻去找工作,然後掙到了錢,使恐懼感消除。這樣做似乎很對。可一旦這樣理解,他就不會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一份工作能長期解決你的經濟問題嗎?依我看,答案是『不能』,尤其從人的一生來看更是如此。工作只是試圖用暫時的辦法來解決長期的問題。」
  「但我爸總是說『去上學,取得好成績,這樣你就能找到穩定的工作』,」我有些迷惑地說。
  「是啊,我懂他的意思。大多數人都這麼給人建議,而且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也確實是個好主意。但人們作出這種建議基本上仍是出於恐懼。」
  「你是說我爸這麼說是因為害怕?」
  「是的,他擔心你將來掙不到錢並且不適應這個社會。別誤解了我的話,他愛你而且希望你好,而且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教育和工作是很重要的,可它們對付不了恐懼。實際上,他恐懼,所以每天去上班掙錢;為作擔心,所以熱衷於讓你去上學。「」那你說該怎麼辦?「我問。
  「我想教你們學會支配錢,而不是害怕它,這在學校裡是學不到的。如果你不學,你就會變成錢的奴隸。」
  顯而易見,他想使我們擴展視野,這一切,馬丁太太看不見,他的僱員們看不見,我爸爸也看不見。富爸爸用了聽起來很無情的例子,但這些例子我始終不會忘記。我的視野在那天被打開了,開始注意到大多數人所面臨著的「陷講」。
  「你看,我們最終都是僱員,只不過處於不同層次而且。我只希望孩子們有機會避開由恐懼和欲望組成的陷講,能按你喜愛的方式選用恐懼和欲望,別讓恐懼和欲望控制你。
  這就是我想教你們的。我對教你們如何掙大把的錢沒有興趣,那解決不了問題。如果你們不先控制恐懼和欲望,即使你們有錢,也只不過是高薪的奴隸而已。「
  「那我們該怎樣避開陷阱?」
  「造成貧窮和財務問題的主要原因是恐懼和無知,而非經濟環境、政府或富人。自身的恐懼和無知使人們難以自拔,所以你們應該去上學並且接受大學教育,而我教你們怎樣不落入餡阱。」
  謎底漸漸顯露出來。我爸爸受過高等教育,有著很好的職業,但學校從不告訴他如何處理金錢或恐懼。我可以從兩個爸爸那裡學習不同的但同樣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談到對缺錢的擔心,那麼對錢的欲望會怎樣影響到我們的思想呢?」邁克問。
  「當我用更高的工資引誘你們時,你們有什麼感覺?你感到欲望在膨脹嗎?」
  我們點點頭。
  「但你們沒有對感覺屈服,你們推遲了決定的作出。這是極為重要的。我們總是有著恐懼或貪婪之心。從現在開始,對你們來說,重要的是運用這些感情為你們的長期利益謀利,別讓你們的感情控制了思想。大多數人讓他們的恐懼和貪婪之心來支配自己,這是無知的開始。因為害怕或貪婪,大多數人生活在掙工資、加薪、勞動保護之中,而不問這種感情支配思想的生活之路通向哪裡。這就像一幅畫:驢子在拚命拉車,因為車伕在它鼻子前面放了個胡蘿蔔。車伕知道該把車駛到哪裡,而驢卻只是在追逐一個幻覺。但第二天驢依舊會去拉車,因為又有胡蘿蔔放在了驢子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當時在我腦海中的那些棒球手套、糖果和玩具的影像就像那驢子面前的胡蘿蔔一樣嘍?」
  「不錯。當你長大後,你的玩具會變貴,會變成要給你的朋友留下深刻印象的汽車、汽艇、大房子,」富爸爸笑著說,「恐懼把你推出門外,願望又召喚你過去,誘惑你去觸礁。這就是陷阱。」
  「那答案是什麼呢?」
  「強化恐懼和欲望是無知的表現,這就是為什麼很多有錢人常常會擔驚受怕。錢就是胡蘿人是幻像。如果驢能看到整幅圖像,它可能會重新想想是否還要去追求胡蘿蔔。」
  富爸爸解釋說人生實際上是在無知和幻覺之間的一場鬥爭。
  他說一旦一個人停止尋求知識和信息,就會變得無知。因此,人們需要不停地與自己作鬥爭:是通過學習打開自己的心扉,還是封閉自己的頭腦。
  「學校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地方。在學校,你學習一種技術或一門專業,並成為對社會有益的人。每一種文明都需要教師、醫生、工程師、藝術家、廚師、商人、警察、消防隊員、士兵等等。學校培養了這些人才,所以我們的社會可以興旺發達。但不幸的是,對許多人來說,學校是終止而不是開端。」
  接下來是長長的沉默。富爸爸依舊微笑著,我還沒弄明白那天他說的全部。但我已經意識到富爸爸是個很偉大的老師,他的話在我耳邊回響了很多年,直到現在我還在回味其中的道理。
  「今天我有點無情,但無情得有理,」富爸爸說,「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這次談話,我希望你們多想想馬丁太太,多想想那頭驢。永遠別忘記,會有兩種感情——恐懼和欲望,使你落入一生中最大的陷講,如果你讓它們來控制自己的思想,你的一生就會生活在恐懼中,從不探求你的夢想,這是殘酷的。為錢工作,以為錢能買來快樂,這也是殘酷的。半夜醒來想著許多的賬單要付是一種可怕的生活方式,以工資的高低來安排生活不是真正的生活。這些都很殘酷,而我希望你們能避開這些陷餅,如果可能的話,別讓這些問題在你們身上發生,別讓錢支配你們的生活。」
  一個壘球滾到了桌下,富爸爸拾起來扔了回去。
  「無知是怎樣與恐懼、貪婪相聯的?」我問。
  「對錢的無知導致了如此之多的恐懼和貪婪的產生。我可以給你一些例子。一個醫生,想多掙些錢來更好地養活家人,就提高了收費,這就使每個人的醫療支出增加,這一切最無情地損害了窮人的利益,所以窮人的醫療狀況比富人差。由於醫生提高收費,則律師也提高收費;由於律師提高收費,學校老師也想增加收入,這就迫使政府提高稅收。這樣一環套一環,不久,在富人和窮人之間就有了一條可怕的鴻溝,混亂就會爆發。當鴻溝大到了極點時,一個社會就會崩潰。美國同樣身在其中,這種歷史一再重演,因為人們沒有以史為鑒。我們只是記住了歷史事件發生的時間和名稱,卻沒有記住教訓。」
  「價格難道不能上漲嗎?」我問。
  「在一個教育水平高和政府管理良好的社會中價格不會上漲,實際上應該下降,價格上漲的原因是由無知引起的貪婪和恐懼。
  如果學校教學生認識錢,社會就有可能會變得更富有而且物價低廉。但學校關注的只是教學生為錢而工作,而不是如何開發和利用錢的力量。「」但我們不是有商學院嗎?「邁克問,」你不是在鼓勵我進商學院拿博士學位嗎?「
  「是的,但這並不夠!」富爸爸說,「商學院更擅長的是制造精確而廉價的『計算器』,他們不可能幹成大事。他們所做的只是看看數字,解雇人並把生意搞糟,他們所想的只是降低成本提高價格,事實上這會帶來更多的問題。計算是重要的,我希望更多的人懂得計算,但計算並不是全部。」
  「那該怎麼辦呢?」邁克問。
  「學會讓感情跟隨你的思想,而不要讓思想跟著你的感情。
  當你倆控制了感情,同意免費幹活時,我就知道你們還有希望。
  當你們在我用更多的錢誘惑你們時,你們抵制住了感情,你們就又一次進行了思考而不是任由感情控制你們。這是第一步。「」這一步為什麼如此重要?「我問。
  「噢,這要由你自己來找答案了。如果你想學,我將把你們帶上這條佈滿荊棘的道路,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避開這條路。我會帶你們去大多數人都怕去的地方,跟著我,你們將學會讓錢為你們所用的方法,而不僅僅是為錢而工作。」
  「我們跟著你會得到什麼呢?我們同意跟你學,可我們能學到什麼呢?」我問。
  「自由。」
  「那是一條佈滿荊棘的路嗎?」
  「是的,所謂的荊棘就是我們的恐懼和貪婪。走進我們的恐懼,直面我們的貪婪、弱點和缺陷。這條路的出路就是用心去確定你的思想。」
  「確定思想?」邁克不解地問。
  「是的,確定我們該怎樣思考而不只是對情感作出反應。不要用因為害怕沒錢付賬而起床工作的方法來解決你的問題。你要花時間去想這樣的問題,更努力地工作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嗎?許多人都害怕對自己說出真相。他們被恐懼所支配,不敢去思考,於是就出門去找工作,因為恐懼在支配著他們。這就是我說的確定你的思想。」
  「我們怎樣才能做到這點?」邁克問。
  「那是我將來要教你們的。我會教你三思而後行,而不是條件反射式地行動,就像匆忙嚥下早餐的咖啡後跑出去工作一樣。」
  「記住我以前所說的:工作只是面對長期問題的一種暫時的解決辦法。大多數人心裡只有一個問題,並且是短期的,那就是月末要付賬了,於是又感到恐懼了。錢控制了他們的生活,或者說對錢的無知或恐懼控制了他們的生活。所以他們就像他們的父母一樣生活,早早起來去工作掙錢,而從不抽時間問問,有什麼別的法子嗎?他們的思想由他們的感情控制著的,而不是他們的頭腦。」
  「你能說說感情和理智的區別嗎?」邁克問。
  「噢,當然。我總是聽到這種話,」每個人都必須去工作『,或是』富人是騙子『、』我要換份工作『,』我應該得到更高的工資『,』你不能任意擺佈我『、』我喜歡這份工作因為它很安定『,而不是說,』我失去了什麼東西嗎『,這樣的話才會避免你感情用事而留給你仔細思考的時間。「我得承認,這的確是重要的一課,即知道人什麼時候是在表達感受而不是表達清楚的思想。這一課令我終生受益,尤其是當我的話也僅僅是出於反應而非出於深思時。
  我們走回小店的路上,富爸爸解釋說富人的確是在「造錢」,他們不為錢而工作。他接著解釋當我和邁克鉛鑄5分錢的硬幣時,我們想著那是在「造錢」,我們的想法和富人的想法實際上是很接近的,問題是我們的做法不合法,只有政府和銀行才能合法地做這種事。他解釋了掙錢的合法方式與非法方式。
  富爸爸繼續解釋說富人知道錢是虛幻的東西,就像驢子的胡蘿蔔一樣。正是由於恐懼和貪婪使無數的人抱著這個幻覺還以為它是真實的。錢的確是造出來的,正是由於對錢的幻覺以及無知使得人們不敢去「造錢」。「事實上,從許多方面來說,驢的胡蘿蔔都比錢有價值。」
  他說到美國正處於金本位制,每一張美鈔實際就是一枚金屬貨幣。他感興趣的是關於我們會撤消金本位制並且我們的美鈔將不再與金屬貨幣對值的傳言。
  「這種事如果真的發生,孩子們,地獄之門就快開了。窮人、中產階級和無知的人的生活將被毀掉,因為他們相信錢是真實的財富,而且相信他們為之效力的公司、政府會安排他們的一切。」
  我們的確不太明白那天這席話的涵義,但多年以後,他的話在越來越多的地方應驗了。

  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

  當他上了停在店外的小卡車時,說:「繼續工作,孩子們,很快你們就會忘了工資的事,這對你們來說比大人容易做到,繼續用你們的腦子思考,無代價地工作,很快你們就會發現掙錢的方法,用這種方法掙來的錢會比我付給你的多許多。
  你們會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機會就在你面前。大多數人看不見這種機會因為他們忙著尋找金錢和安定,所以他們得到的也就有限。當你看到一個機會時,你就已經學會了並且會在一生中不斷地發現機會。當你找到機會時,我會教你其他的事。學會了這些,你就能避開生活中最大的陷阱,就不會感到恐懼了。
  邁克和我收拾好東西與馬丁太太道了別。我們走回公園,又坐回到那張長椅上,花了幾個小時思考和討論。
  第二個星期在學校裡,我們仍然在思考和討論這些問題。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們一直這麼進行著,同時繼續免費工作。
  第二個星期六工作結束時,我再次向馬丁太太道別了,道別時我的眼睛留在了架子上的小人書上。每周六沒了30美分使我沒有錢去買小人書了。而就在馬丁太太對我和邁克說再見時,她做了一件我以前從未留意過的事。事實上,我以前也見她這樣做過,但從未引起我的注意。
  馬丁太太把小人書的封面撕成兩半,她把封面的上半部留下,將剩下的書扔進了棕色的書櫥。我問她這是做什麼,她說:「我要把這些沒有賣掉的舊書處理掉。當書商送新書的時候,我會把封面的上半部交給他,作為沒有賣掉的證明,他一小時後就到。」
  一小時後,書商來了。我問他是否能把那些即將被扔掉的小人書送給我們。他回答說:「如果你們是替這家店幹活的並且保證不把它們賣掉,我就送給你們。」
  於是,我們達成了協議。邁克的媽媽在地下室裡有間空房子,我們把它清理出來,把幾百本的小人書搬了過去。很快我們的小人書閱覽室就對外開放了。我們雇了邁克的妹妹——她很愛讀書——來作圖書管理員。她向每個來看書的孩子收10美分,閱覽室從下午2:30開到4:30,每天放學後都開。顧客呢,包括鄰家的孩子,他們可以在這兩個小時內看個夠。10美分1人是相當便宜的,而且兩小時內他們可以看五、六本書。
  當顧客離開時邁克的妹妹要負責檢查,確保他們不把書帶出去。她還要保管書,記錄每天有多少人來,他們的名字,以及他們的要求。邁克和我在三個月內平均每周可得9.5美元。我們每周付給他妹妹1美元,而且允許她免費看書,她的確看了不少書,因為她是那麼愛讀書。
  邁克和我仍然每周六去小店幹活,從各個店收集不要的小人書。我們對書商格守了諾言,沒有賣一本小人書,當書太破舊了我們就燒掉它。我們試圖開一家分支機構,但我們實在找不到一個像邁克的妹妹那樣可以信任的管理員。
  小小年紀,我們就已發現找個好職員非常困難。
  閱覽室開張三個月後,發生了一場爭鬥,附近的小流氓插手進來盯上了這樁生意。邁克的爸爸建議我們關門,所以我們的小人書生意結束了,同時我們也停止了在小店的工作。
  不管怎樣,富爸爸十分興奮,他有新東西要教我們了。他很高興,因為我們的第一課學得如此之好。我們已經在學習怎樣讓錢為我所用了。
  由於沒有從商店的工作中得到報酬,我們不得不發揮我們的想像力去尋找掙錢的機會。
  從一開始我們自己的小人書閱覽室起,我們開始自己賺錢,而不是依賴僱主。尤其是我們的生意給我們帶來了錢,甚至於當我們不在那兒時,它也在生錢,我們的錢為我們工作了。
  沒有付給我們工錢,富爸爸卻給了我們更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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