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階段
過了一天,不見小柴利男有打算離開新宿:旅館的意圖。他雖然時時出現在殘留著
新年氣氛的街上,卻看不出他要進行第六次搶劫的跡象。他的哥哥小柴勝男也老老實實
地呆在「旭日」公寓裡。
這期間,警察署有關部門把那封郵到偵查總部的信和小柴兄弟的筆跡進行了鑒定,
結果是筆跡不相同。
工籐警部看完筆跡鑒定報告,感情複雜地對官地說。「小柴兄弟之外,果然有第三
者呀!」
宮地也感到奇怪,這個第三者把那封信寄給我們,到底意味著什麼呢?他說。「可
能那人把同樣的信先郵給了小柴兄弟,唆使他們進行搶劫,是這樣嗎?」
「從信中的口氣看,是這麼回事。既然如此,為什麼又把這樣的信郵給我們,揭穿
這個秘密呢?這裡面大有文章埃」「是不是他們內部分裂了?」宮地脫口說出人人都能
猜到的最簡單的原因。「一個詭計多端的傢伙,唆使小柴兄弟利用孿生子的特徵進行搶
劫活動,但是,小柴兄弟沒有分給他應得的一份,所以狗頭軍師老羞成怒,才把搶劫的
計劃郵到這兒來的吧。「「也有可能。如果是那樣,為什麼不把作案計劃全盤托出呢?
他藏頭露尾,故弄玄虛,還寫著『且聽下回分解』,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只憑這麼一封
信並不能逮捕他們兄弟呀。」
「是呀。」宮地隨聲附合道。如果不是因為產生了內訌而寫的告密信,那麼,寫信
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而且,這個寫信人是男是女?官地對這個問題產生了極大的興
趣。
當天下午,偵查總部又收到了一封信。一看信封上的「連續搶劫案偵查總部偵查主
任閣下」的字樣,就知道和上封信一樣。這封信上也沒有寫寄信人的姓名,郵戳是中央
郵政局的。宮地等人都緊張地注視著工籐,工籐撕開了信封。便箋也與上封信相同,這
封信開門見山,緊接著上封信的結尾。
——把搶到的錢,和前次同樣裝入信封裡,投入就近的郵箱內。但是,地址不能寫
公寓和旅館。理由不屑多談,因為警察毫無疑問地在監視著你們的郵件。
那麼,錢寄往何處呢?借用某隱寓,郵去那裡嗎?不行。警察拚命地跟蹤著你們,
所以去取錢時必定被逮捕。收信地址和姓名可以胡亂寫一個,郵件人的地址和姓名必須
寫清楚。結果會怎樣呢?信肯定因為地址不明而被退回公寓。這樣起碼耽擱四天時間。
這四天時間非常重要。因為警察一定懷疑你們直接把錢郵到你們的公寓和旅館,所以,
他們估計第二天,最遲第,三天就會郵到。然而,等了兩天不見郵件到,加上前次曾使
用裸體照片嘲弄過他們,警察必然喪失信心,以為這次不再利用郵遞的方法了。當他們
的著眼點轉移到其他方面時,剛好裝在信封裡的錢被退了回來。
第七步驟
從第一步驟到第五步驟,可以說是彩排,現在應該是正式演出了。搶劫大的目標—
—銀行。
搶劫銀行也不必畏首畏尾,只要準備充分,這個目標垂手可得。這種場合,同樣能
百份之百地利用孿生子的特徵。
首先要確定搶哪一家恨行。最好是你們公寓附近的銀行。銀行確定之後,立個普通
儲蓄的戶頭。開戶金額不必太多,也不能太少,一萬元左右為宜。兩兄弟中可以任意一
方去存款。可以使用真名。關鍵是開戶之後要存款數次,裝出一副好主戶的模樣。最好
能和窗口的女辦事員混熟。讓對方記住你們的姓名。(普通的銀行強盜避諱這一點,而
你們是孿生子,讓對方記住反而有利。)準備就緒之後就開始行動。由於各家銀行都想
在同行中奪魁稱霸,為了爭取存款戶,銀行雖在三點鐘關閉入口,停止支付業務,卻繼
續辦理存款。因此,你們就有機可乘,快到三點時給銀行掛個電話,就說忽然收到一筆
巨款,放在手邊過夜不放心,所以現在想去存錢,並且告訴對方你們的姓名,對方必定
信以為真,並且愉快地叫你們去。兄弟之中誰都可以出動,但必須戴手套,絕對不能留
下指紋。
那時候,銀行巳經關閉百葉門,你們從狹窄的側門進去。熟悉的女辦事員會笑臉相
迎,其他辦事員們一定在忙碌的結賬。你們進去之後,現出強盜的面目。因為百葉門緊
閉,所以不必擔心外面。近來各家銀行都暗沒了錄像機,估計這種場面會被拍攝下來,
但這毫無用途。拍下來更合意。值得注意的是警鈴。
錢弄到手之後,把側門鎖上,可以不慌不忙地逃離現常當警察趕赴現場,撬開門進
到裡面期間,你們已經回到公寓,佯裝不知了。你們也許擔心存款開戶時的筆跡和存折
上的指紋。這一方面也不必憂慮。警察找到你們住地時,重演一次第六階段的兄弟互相
指責的鬧劇,他們仍將無法逮捕你們。
這次搶到的錢,估計會有上千萬元。因而,不能利用郵件,應預先選好藏錢的地方。
信到此結束了。工籐讀完之後,不由和宮地等人面面相覷。
「下一回要搶銀行啦。」宮地歎謂道。他接著問工籐說。「我去調查一下小柴兄弟
在哪家銀行存了款吧?」
工籐說:「當然有這個必要。但是,在這之前如果截住裝有四十五萬元的郵件,不
等他們搶銀行,我們就足以逮捕他倆了。他們若是忠實地執行這信中所授之法,襲擊電
影院之後,會馬上把郵件投入郵箱。從那天到現在,巳三天了。郵件可能剛退回池袋郵
政局。
「我馬上去問一問。」宮地立刻起身走了。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宮地邊走邊看手錶,現在是四點半鐘。郵局尚不會關門。
宮地到了郵局,找到郵件分發科科長。科長是個中年而溫和的男人,他聽了宮地的
說明,把宮地領到因地址不詳退回來的郵件專用架前。架子上只有三張被退回來的明信
片。
「今天只有這三張明信片嗎?」
「大概是吧。」
「大概是什麼意思?」
「因為經辦的郵遞員三點鐘左右,突然說頭疼早退回家了。」
「怪不得。」宮地點點頭。突然,一個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他知道這種預感沒有
什麼道理,只不過是一名郵遞員早退了而已。但是,只有通過這個郵遞員才能知逍小柴
兄弟郵件的下落,他急忙問那位科長:「可以告訴我那位郵遞員的姓名和住址嗎?」
郵件分發科科長告訴宮地,那個人叫吉村,二十三歲,並告訴他吉村的住處,然後
不安地問。「他可是個肯干的小伙子呀。出了什麼事嗎?」
宮地一笑,「只是有件事想通過他了解一下。」他心想,那個正在查找的郵件說不
定上午巳經退回了呢。謝過那位科長,宮地轉身奔吉村住的池袋西口綠莊公寓了。
綠莊公寓是一幢外層抹著水尼的普通褸房。管理員是一位中年婦女,她告訴宮地,
吉村的房間在二褸,又接著說。「可是,他不在家呀。」
「不在家?」宮地覺得這事裡有些名堂,他的科長說他因頭疼而回家來了呀。
「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請假去滑雪了。」
「滑雪?」
「嗯。這不,留下一個條子,叫我明天送到郵局去。」管理員拿出紙條給宮地看。
這是張請假條,上面寫著希望請五天假。
宮地陷入了沉思,他為什麼借口頭疼早退,卻去滑雪了呢?
管理員是一個愛講話的女人,一個勁地嘮叨著。「吉村象是忽然得到了一筆巨款。
他一回家馬上就到附近的體育用品商店買了一套滑雪用具,而且還說坐飛機去北海道。
兩三天前還哭喪著臉對我說捱不到發工資了呢。」
「——」
宮地心中的不祥預感比剛才更強烈了。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出去的?」宮地問
那個愛饒舌的管理員。
「剛出門不久呀。在公寓門前叫住一輛出租汽車,說了聲去羽田機場,汽車「嗚」
地一聲就走啦。」
「您知道他乘幾點的飛機嗎?」
「知道,他用這兒的電話預約的機票,說是八點二十分的最後一個骯班。」
宮地看了一下手錶,離起飛時間還早。「您如果有吉村先生的照片,請提供一張好
嗎?」宮地打算到羽田機場去攔住吉村。
管理員說有吉村和自己女兒一起照的相片,說著翻出了一張有明信片那麼大的相片。
吉村是個瘦高個兒,衣著很時髦。宮地拿著這張相片,叫了部出租汽車直奔羽田機場而
去。
宮地到達機場時還不到七點鐘。找遍了國內線的候機室,不見吉村的人影。估計他
在吃飯,或者是因為有了一筆錢,半路上在買照相機之類的東西吧。
將近八點鐘的時侯,照片上那個青年出現了。他穿著一身時髦的滑雪運動衣,肩上
掛著一架嶄新的高級照相機。
宮地走上前去,掏出身份證給他一看,對方突然臉色變得煞白。宮地暗喜自己的預
感正確。
「有件事想問你,請你跟我走一趟。」宮地慢慢地說道。
吉村以顫抖的聲音問。「您怎麼知道的?」
「偶然知道的。而且,你今天突然揮霍過度了。」
「是嗎?——」
「那麼,你偷的那個信封裡有多少錢?」
「沒數過。不過相當多。這是花剩下的錢。」吉村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遞給宮地。
大約有二三十萬元。
「信封呢?」宮地追問著關鍵的問題。如果信封上寫著小柴兄弟的名字,這就可能
成為一個有力的證據。
遺憾的是,吉村聳了一下肩膀,「我把它燒了。留下信封不是禍害麼?我本來以為
不會被人發覺哩。」
宮地瞪眼盯著對方。沒有關鍵的信封,就很難證明小柴兄弟是從電影院搶的這筆錢,
事情將一籌莫展。
「你還記得信封上的寄信人姓名嗎?」
「好象是什麼小林,小西。」
「小柴,是不是?」
「可能是。」
宮地認為吉村這樣含含糊糊,不可能充當證人,即使吉村一口咬定寄信人是小柴,
也無法根據這一點逮捕小柴。萬一小柴反咬一口,堅持沒寄過那類郵伴,該怎麼辦?信
封巳化為灰燼,空口無憑呀。宮地氣惱地一邊想著,把吉村帶到了偵查總部。
宮地向工籐匯報完情況後說。「由於這個傢伙,事情複雜化了。」他瞟了一眼那個
二十三歲的郵遞員。他見吉村若無其事,蹺著二郎腿坐在那裡閉目養神,根本沒有意識
到自己犯了罪。吉村甚至在來偵查總部的途中,還惋惜後悔地說過,被捕前沒有能把錢
統統花光。
「算啦,事已至此,急也沒用。」土籐安慰宮地說。
這時候,宮村猛然醒悟般地大聲「噢」了一下。
「怎麼回事?」宮地盯著他。
吉村一本生經地問。「是不是誰告了我的密?」
「告密?」
「否則不會這麼快就被發覺。一定是那個傢伙。」
「哪個傢伙?」
「刑警先生。我一開始可沒有那種打算呀。我是受人唆使才幹的。」
「怎麼回事?從頭說吧。」
「今天上午十點鐘左右,有人打電話到局裡,因為是有關無法投遞退回的郵件的事,
所以我去接的。我拿起話筒一聽,對方說,『今天將有一個厚信封退回,裡邊裝的是錢
哪。』所以,後來我就動了心。」
工籐和宮地聽了,不由會意地互相看了一眼。
「打電話的人是男的?」
「是男的。聲音有些失真,不知道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是那個傢伙告的密吧?」
「不是。」宮地冷淡地回答。
宮地把吉村送到拘留所,返回來之後望著工籐說:「是誰打的電話呢?如果是小柴
兄弟,豈不是畫蛇添足嗎?」
「嗯。他們不會幹這種自找麻煩的蠢事。」
「難道是寫匿名信的那個傢伙?」
「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幹哪。看來,寫匿名信的人是個
老謀深算的傢伙。他知道警察看了那封信,會去郵局查那個郵件,他為了郵件不落入我
們手中,採取了先發制人的辦法,唆使郵遞員竊走。他開始時,企圖通過那封信讓我們
逮捕小柴兄弟,而這一次卻又突然幫助小柴兄弟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不是內訌後,他後悔了,急忙以此便小柴兄弟避開危險呢?」
「我們如果拿到這筆錢,的確對小柴兄弟是個威脅。他真想幫忙,何必不采取其他
方法?」
「如果小柴兄弟指望的這筆錢落了空,可能只好進行第六次搶劫了吧。」
「對。他們按『做案計劃』行動的話,下一次的目標是銀行了。」
「兄弟倆在哪家銀行存了款,查清楚了嗎?」
「讓鈴木調查過了。以小柴利男的名義,在池袋站前的R銀行,開了普通儲蓄的戶
頭。頭一次存入一萬元。後來又存過四次,每次五千元。他和窗口的女辦事員已廝混熟
了。據每次去存款,總要說點趣事逗女辦事員發笑。」
「他們忠實地按『做案計劃』行動喔。」宮地冷笑了一聲,看這種情況,小柴兄弟
一定會襲擊R銀行。問題在於什麼時候行動。
「如果他倆知道了錢巳被郵遞員揮霍,一定會在近期內做案。「工籐說。
宮地點了點頭。這一次將是小柴兄弟自投羅網的時侯了。可是,能否抓到那個寫匿
名信的人呢?
「不是。不是我。」京子本來想大聲叫喊,可是因為激動,嗓門嘶啞了。
「是誰殺了五十嵐先生?」亞矢子咄咄逼人地話問著京子。
京子的臉已呈現死灰色,她看看床上的屍體,又看看亞矢子:「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你這種時候到這個屋子來?」
「這個——」京子張口結舌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沉默了。如果把五十嵐以筆跡
為由威脅過自己的真實情況說出來,亞矢子也不會相信。即使相信了,也會被認為是自
己殺死五十嵐的理由。
兩個女人默默地瞪著對方,一直僵持著。屋裡死一般的靜寂。如果長久地這麼僵持
下去,京子的神經非失常不可。可能因為她倆的吵叫聲,早川走上樓來打破了這個局面。
早川身披睡衣,「出了什麼享?」說著朝五十嵐的房間裡瞥了一眼。
京子感到自己被解救了,她激動地指著床上的屍體說,「五十嵐先生——」早川默
默地走到床前,俯視著屍體。「連五十嵐先生也——」早川低聲叨咕了一句,回過頭來
看著京子和亞矢子,「是誰殺的?」
「她!」亞矢子尖叫著。
京子拚命地朝早川搖頭,「不是我,請相信。我睡不著覺,到走廊一看,這間屋子
的門開著一條縫,透出了亮光。我往裡一看。發現五十嵐死了。」
「胡說!」亞矢子發狂了似地叫道。
早川臉上顯出左右為難的表情,看了看京子,又看看亞矢子問:「您看見她殺了?」
「沒看見。可是,是她呀!」
「沒有證據就下結論不太好埃」早川不高興地規戒亞矢子。
京子感到放心了。假如早川相信亞矢子的話,在這個插翅難飛的旅館裡,等待自己
的將不知是什麼命運。
早川又把視線移到屍體上。「這把刀就是插在餐廳桌上的那一把,我曾把它放在辦
公室裡,前天就不翼而飛了。所以,我一直在擔心——」他怕說出下面的話,會引起京
子她們的更大不安,又把話嚥了回去。呆了一小會又說。「還是應該把五十嵐的屍體埋
雪裡去吧。」早川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時候,亞矢子突然驚叫一聲。她哆哆嗦嗦的手正指著牆壁。牆壁上用圖釘釘著一
張和前幾張一樣的卡片。
奇妙的符號,圖釘的位置,統統和前三張一樣。上面寫著:至此,對第四個人的復
仇結束京子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斷斷續續地回想著五十嵐說過的話。五十嵐曾說已死的
三個人不是自殺和事故死亡,而是他殺。當時自己還信疑參半,現在相信他的話是對的
了。因為五十嵐的死絕對是他殺。
由於死者的肌肉收縮,扎在背上的刀子很難拔出來。可是,帶著刀子就埋進雪裡去,
也實在太可憐了,所以,早川把布纏在刀柄上,猛勁兒一拽,刀子終於拔出來了,被堵
住的血從刀口溢了出來,染紅了床單。早川敏捷地用毯子把屍體裹好。早川抬著五十嵐
的頭部,京子和亞矢子抬腿,把屍體運到旅館後面的三個雪墓旁邊。
天還下著雪,東方蒙蒙發亮了。京子並不感到寒冷,只是噁心。早川挖著雪坑,這
時,京子終於蹲在雪地上嘔吐起來。掩埋完五十嵐的屍體,他們都累得筋疲力盡,拖著
沉重的步伐回到旅館入口處,在那裡有氣無力地拍打著身上的積雪。
忽然,旅館裡傳來了鈴聲。京子和亞矢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早川驚喜若狂地大叫:
「電話!電話通啦!」
的確是電話的鈴聲。京子感到渾身的疲勞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們三個人飛也似地跑
進放著電話的大廳。黑色的電話奇跡般地在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京子一把抓起話筒,
耳邊傳來了男人的呼叫:「喂!喂!我是K鎮站前餐館。電話好久打不通了呀。」一聽
那和藹從容的聲音,便知道是「茶之屋」餐館的老闆。
「不得了啦!快告訴警察到這兒來!」京子拚命地叫嚷著。
「警察?」對方莫名其妙地重複道。
「我來對他說吧。」早川接過話筒。京子和亞矢子從兩側伸過頭來,豎起耳朵聽著。
「我是『觀雪莊』的早川。這裡出大事了。希望通知菁寮快來。」
「究竟出了什麼事?雪崩嗎?」
「客人已經死了四名。很可能是兇殺。而且,走雪車和滑雪板都被人破壞了。所以
請盡快報告警寮。」
「真的?」
「真的。越快越好。」
「知道了!」
「另外,我告訴您旅客們的姓氏和住址,請設法通知他們在東京的親屬。旅客們超
過了預定回家的時間,所以不能叫他們的親屬總擔心呀。再說,死者的屍體也得領走。」
早川反覆報了幾遍全部旅客的姓名、地址和生死情況。「您和警察聯繫完後,他們何時
能到這兒,請打個電話告訴我。」
早川擱下電話,眉開眼笑地對京子和亞矢子說。「再不必擔驚受伯了。」
郁子的偵探小屋
出品
穎穎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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